我还没说话,聂文洲就冷着脸直接把我嘴捂住了。

干得好!

能在这种说什么都错的情境下获得干脆不发言的机会,简直是太棒了!

我装模作样地小幅度挣扎了会儿,还用牙去轻轻软软地咬他手指。

聂文洲捏了把我的屁股,意味深长地威胁道:“宝贝,是不是想让我换个东西堵你嘴?”

又耍流氓!

我立马见好就收,乖乖依偎在他臂弯里不闹腾了,面上仍旧装作委委屈屈想要开口的样子。

这人笑了笑重新抬起头,英挺的眉宇间骤然落满戾气,嗓音也低沉冰冷得很:“离我媳妇儿远点。”

闻言,尉昊抬了下眉。

他眼瞳里烟灰色的光泽在身后炽烈火光的衬托下显得更浅淡了些,望过来时有种分外淡漠疏离的感觉。

“你的?”尉昊冷笑,薄唇勾起个嘲讽意味十足的弧度,“然然缠着我喊主人、把一切都交付给我的时候,还没你什么事呢。”

聂文洲将安静装死的我圈得更紧,黑着张脸反唇相讥道:“我向易然父母提亲的时候,你也不知道在哪儿。”

这话让尉昊的神色彻底冷了下来。

但很快,他就重新恢复了镇定。

“提归提,但怕不是刚提完……就被伯父伯母轰出来了。”尉昊将视线从我没有饰品的手指上移开,迈开脚步不紧不慢地朝我走了过来,“你要是真被然然家里人所接受,总不见得连对订婚戒指都买不起。”

这话可谓是正中要害。

我叹了口气,剩下的话左耳进右耳出,视线飘飘忽忽地落到开始冒黑烟的别墅上。

总觉得好像忘了点什么。

我皱着眉思考,猛地想起那只不省心的小崽子还被我藏在油画后头呢!

许子航找来囚禁我的这地方僻静而偏远,如果烧伤了,驱车赶往医院都要好一会儿。

我昂起头看着聂文洲,特别急切地挣扎起来:“唔唔唔!唔!”

他皱着眉弯下腰,让我乱蹬的双腿够到地上,表情并不好看:“易然你——”

我没等他把话说完,一站稳就头也不回地重新冲向别墅:“有东西忘拿了!在外面等我,两分钟内不许跟上来否则分手!”

屋里的各类摆设倒是还没着起来,但从外墙漫进来的黑烟已经很浓了,扑簌簌落下的灰更是呛得我只想咳嗽。

我跌跌撞撞奔到油画附近,看到那小崽子正抱着膝靠坐在墙壁上。

见他自己醒了,我不禁松了口气。

然而这小混蛋却一动不动地呆在原地,垂着脑袋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皱着眉把人拽起来:“走了。”

“嗯?”他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不敢置信地睁圆了眼,“您……不是已经丢下我走了吗?”

……这话说的。

的确差点就这么做了的我一巴掌糊在把天聊死的这家伙脑门上,提溜着他衣领往外冲:“我如果不回来,你是要死在里面?”

许子航垂下眼嗯了声,声音沙哑:“我有一半是为您而存在的。如果您不要,剩下那一半我也不想要了。”

我气得无话可说,只能再抽空拧了把他的耳朵。

火势并不大,出来得也挺顺利,至少没发生电影里那种动不动就掉根燃烧着的巨型横梁下来,把我跟许子航困在火场里的剧情。

不过这份小雀跃很快就被屋外两道同样冰冷的视线冲刷得干干净净了。

那俩人几乎是在我冲出大门的一刹那就都不约而同地停下倒计时,目光从腕表移到我身上。

“然然,这就是你落的东西?”尉昊掀起眼皮,温温柔柔地提问,“你可以为了这个东西……冲进火场还拿分手做要挟?”

聂文洲的表情也极不好看,眸光冷沉,薄唇紧紧抿成条直线,大有要跟我秋后算账的意味。

我把罪魁祸首许子航拽到身后护着,认命地叹了口气:“……都去我家,坐下来慢慢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