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怜肯定不希望岳珂和廖明月接触。

如果说岳珂是一只稚嫩,柔弱,忠诚的年幼小马,迟早有一日会驰骋万里,廖明月就是一条狡猾,艳丽,狩猎经验丰富的竹叶青,美丽的外表掩饰不了鳞片下密密麻麻的毒牙,看似纤细柔弱,实则杀伤力极强。

在殷怜看来,岳珂每个细胞都写着值钱两个字,可是如果真被廖明月盯上了,估计还不够给她塞牙缝的。要是真让她就这样被吃掉了,殷怜说不得得心痛得得急性心脏病。

所以她毫不犹豫地走进去打断了两人。

“廖小姐?你怎么在这里?”

她的语气欢快,似乎带着笑意,但是语调又冰凉得很。

一个人的语气可以复杂到什么地步?如果以前考察过殷怜的导演听到她这句话,一定会惊叹于她演技的进步,哪怕其实她根本不在表演。

因为很多人在现实生活之中说话做事时,是很难展现出与其情绪强度和复杂度相当的表现力的。有时候是因为人们在正常生活之中本能地就会压抑自身过于激烈的情绪,而更多时候是因为大部分人根本没有这么强的表现力。

而除非是在情绪飙高到失控的时候,大部分时候,人类要发挥这份表现力,都是要加入一定的表演成分的。

而这种表演成分,在拍戏的时候叫表现力,在演讲中叫感染力,在谈判和工作场合之中叫气场,在殷怜这里叫社交技巧。

能用一句话表现出数层的含义,而让听者根据自己的立场听到不同的意思,这绝对是社交之中非常强大的一把利器。

廖明月果然被她听似友善愉悦的语气给冻了一下,但她抬头,深深地凝望了殷怜一眼,却并没有退缩。

她远没有表现出来的那样忌讳殷怜。

李来希对于殷怜的背景和资本有着极为深入的猜测,但是并没有掌握足以证明的证据,而他也不会把未经证实的情报录入局中的文档,或者说是透露给手下让他们承担万一猜测错误之后可能造成的决策失误,所以他对廖明月的交代,也只有让她与殷怜保持友好关系这样简单的交代。

但他显然嘀咕了廖明月对殷怜的敌意。

当然,纯粹说是敌意也不确切,不如说是一种防备心理。廖明月是李来希的手下,也是他的妾室,她的出身比较复杂,这也可以理解,毕竟普通人家的大闺女不可能出来当特务。

她与李来希的关系很微妙——与岳珂明明生活作风很保守很大家闺秀,文风却极其放飞,多大胆的东西都敢写正好相反,廖明月经过训练,已经习惯了当一个女间谍,女骗子,她什么都敢做,为了获取情报几乎没有所谓的忌讳和底线,但她心上一根绳,始终牵在牧羊人的手里。

她知道对于李来希来说自己只是一个工具人,但是对于她自己来说,那却是她的丈夫,她的主人,她的心灵的据点。

这种情况下,对于李来希难得露出欣赏意味的年轻女性,她如何能够没有防备?当然因为她本身因为长期的训练,已经被洗脑得非常听从命令,所以也不会主动违反李来希的意志去挑衅殷怜。

只是为了“完成任务”。

所以即使殷怜这样明显不快的语气警告和质问,廖明月也没有退缩的意思。

毕竟目前为止,她对殷怜还没有任何“不礼貌”的地方。

至于掌握了情报之后会不会有什么“不礼貌”的机会,那是之后的事情,殷怜也不能因为还没有发生的事情发作。

所以廖明月可以说是相当坦然,并不畏惧殷怜的冷脸。

她甚至装作听不到殷怜话下的那点冷意,说道:“我是来找曾小姐的。我们这也算是难得他乡遇故知了,我就想来叙叙旧。”

殷怜笑意不及眼底,说道:“他乡遇故知这个词用得就有点太重了。”谁跟你故知了?她心里这么想着,说道,“廖小姐有事完可以直说,不必这样客气。”

岳珂隐隐察觉到气氛有些古怪,但是因为整个情况比较复杂,加上对于廖明月也不是非常了解,所以也搞不清楚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但是她隐约察觉到了,可能殷怜和廖明月的关系并没有廖明月宣称得那么“友好”。

她想了想,主动插口说道:“廖小姐是来等你的,不过因为你没回来,廖小姐就给我讲了不少在京城的风土人情,挺有意思的。”

殷怜说道:“嗯……廖小姐见多识广,说的故事多半也很有意思。”她抬眼,颇有些调侃味道地对廖明月说道:“说起来珂珂最近在构思一部,故事主角是个女间谍,不知道廖小姐有没有听说过这一类的故事?”

廖明月没想到她直接问了这么一个问题,心头咯噔了一下,才说道:“女间谍?这真是少见的题材……怎么会想写这样的故事?”

殷怜说道:“毕竟新奇少见才引人注目。上次还挺侯爷身边的长官说,侯爷家的老夫人竟然也是珂珂的读者,不知道她对这类题材有没有兴趣。我们也想找机会听听她的意见。”

这相当于是□□的威胁了。

廖明月不确定殷怜是自己猜测了她的身份任务还是从李来希那里得到了什么情报,咬牙启齿之余,却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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