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川没看到他,程安就可以装作无事发生。与男人接吻,做爱,只是自那夜之后,再没主动向冯川索要过拥抱。

他在冯川面前演技一向不好,装的很不像那个意思,心情整理需要时间,这份隔阂直接体现在了床事的冷感上面。

对于眼见那幕的“羡慕嫉妒恨”只是一方面的原因,和冯川在外时心瘾发作的感觉太过糟糕,像是怀揣着不定时的炸弹,解瘾有多畅快,发病就有多难捱,这次的心态炸裂,令他打心底里开始抵触这份感情。

冯川对他忽冷忽热的态度容忍度极低,捂住他的口鼻,在窒息感中将程安操得浑身潮红,哭得止不住的哽咽,在程安高潮那刻,舔去他眼尾的泪痕,温柔的缓声问他:“程安,你爱我么?”

深爱,深沉的迷恋,一直以来的心中所想。

——真的是这样吗?

心底潜藏的矛盾,悲观的驳斥着他的情感,拦截住了眼神中的笃定——他将冯川当做“瘾”的解药,这份“病态”的依恋,究竟配被称为爱吗?

尽管在长久以来的相处中,冯川一直表现的对他很感性趣,这瓶由性趣换来的“解药”他又能服用多久?

眼中不自然的闪避仿佛无声的否认。

冯川松开了与他十指相扣的手,泄欲一样压着程安接着做了起来,其间又反复的追问过这句话,哭叫的人毫不犹豫的给出了肯定的答复,冯川的脸色却再没缓和过来。

尽欢却没尽欢。

程安溺在水底,看着悬浮在自己上方被病瘾泡发的苍白的灵魂,将心底累积的矛盾挨个翻出来晾晒。

今天是撕开灵魂直视内心的第二天,第三夜。

程安独自躺在双人大床上,学着冯川点了一盏床头灯,在凌晨二点过一分时,拨打了冯川的电话。

自那日从赌场被逮到以后,冯川要求程安的手机时刻保持畅通,男人自己的私人号码同样随时可以取得联系。

这次却无人接听。

床边有窸窣的声响传来,起夜的小猫前爪搭着床沿,有些疑惑程安不正常的作息时间。

“他晚上总不回来吗。”

小猫点了点头,“嗷咪。”

“我的意思是,有没有在说过会回来的前提下,没回来。”

小猫眨了眨眼,在床边缩了一下,很难开口的样子。

他开口程安未必听得懂,这个反应倒是看懂了。毕竟他的金主最初给他的印象就是心黑手狠,胜在守信。

口头上一句预告,不至于上纲上线的当成许诺较真,其中的缘由却至于。

冯川的应酬极少超过零点,这次酒局的地点又在钟祈行的会馆里,电话失联,深夜不归。

于是喜欢在他脑海里喊叫的那个声音,替程安问出了今晚的第三句废话,“你觉得他在做什么。”

程安说完兀自扯了扯嘴角,性事果然还是要节制,脑子怕是被精液糊住了,无惧无畏活了二十来年,这会儿话里的怨气,怎么跟个怨妇似的。

猫儿默不作声的跳开,随后穿着衣装出现在程安面前,“咪呜”了一声,就要向外走。

程安忽然懂了这只举止怪异的“生物”的意思——这只小猫要出门帮他找人。

程安从床上跌下,快步将猫儿拥在了原地。

“不用的,我就是心里面抽风,很不舒服,所以话多了些。”

背对着程安的小猫看不到他的表情,于是轻声的“咪嗷”了一声。

“经常这样,就跟想抽烟……就跟你饿了想要吃饭一样,经常想吃,经常会饿,饿过劲就好了,所以没事。”

这句话不知怎的引起了猫少年的共鸣,小猫转过身来,惶惶的将程安紧紧得回抱住。

这个小东西的怀抱真暖啊,和他的主人一样。

他的主人这会儿又在做什么——有什么重要人物在场的应酬需要他作陪到深夜,还是有什么重要的人需要他陪到深夜。

做出最坏的打算,才能将失望降到最低,程安向最坏的打算动了动脑,大脑皮层被锐物扎到了一样,疼得瞬间止住了念头。

算了。

程安将小猫抱回到猫窝里,也不知谁陪谁的躺在了一起,替熟睡的小东西掖了掖被子,长久的看着门口的方向发呆。没再刻意等冯川,只是单纯的心乱失眠。

一帧一秒比每个不眠夜都要漫长,幸好时间的流逝并不永恒,门口处传来了开门的声响。

程安后仰着头,视线从隔断墙上方镂空的缝隙,看到了从窗外延伸进屋中的带着清辉的朝阳余光——天要亮了,他想。

冯川回来后先是冲了个澡,随后将半醒的猫拎到了卧室的床上,迈步程安近前,停驻了片刻,俯身在他眼睑的红痣上,落下了轻柔的一吻。

身边的窝榻深陷了进去,冯川侧躺在程安旁边,将胳膊搭在了程安的腰上,“别装了,你的睫毛在动。”

程安睁开眼看天花板,没看身边的人。

“昨夜临时转场,之后又接到家中电话,回家那边了,当时太晚以为你睡了就没告诉你,陪家人时手机静音,错过了你的电话。”

冯川昨晚的确是在陪人,老四爷自入冬后身子骨一直不康健,冯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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