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知道能给予他安慰的人就在近前似的,游弋的更加起劲,体内有着真实的被噬咬的刺痛感,不过片刻,颈背处的冷汗便潮湿了身上的羊绒衫。

原来望梅并不能止渴,只会无限放大渴望,可望却不可即。

许是他今夜表现的“不乖”,冯川有意将他冷处理,又或是冯川的注意力都投注在了其他事物的上面,思过一样垂着头的程安没有得到任何的关切。

程安展开布满指甲印的掌心,分裂的意识里有个声音在叹笑,不被关注好,瘾头最喜欢犯贱,捞不到搭理,叫几声就消停了。

“这些年常听到我家二行提到你,大爷有恩于我,你对我弟弟也多有照顾,这杯我敬你。”

向来沾酒有限的冯先生,敬一杯,喝一杯。

三分致故友,七分在心情。

“照顾不敢当,祈行如今的立足之地都是他自己挣来的。”冯川将杯子搁置在桌面上,凝视着玻璃杯上反射出的一线轮廓曲折不清的倒影,是他近旁之人的倒影。

有人跟声发问:“钟老板怎么不在场。”

“刚刚还在,神出鬼没的,不知道跑哪去了。”谈及时纵溺的语气,仿佛对方还是那个被他护在羽翼之下的顽劣少年。

“哥哥。”

钟祈承回望着悄然出现在身后的男人,有一瞬的陌生,经年来失去的并不止是自由,那一句笑言的“物是人非”,这一刻却再笑不出来了。

“哥哥在。”钟祈承像曾经那样必有回应。

钟祈行仿佛被魂穿了似的,一改往日的神经质,举手投足沉稳有度,抑扬顿挫的尾音也平直的毫无波澜,在旁人自觉让出的位置上坐定,将钟祈承的酒杯放到自己跟前。

“晕车就不要喝酒了,宾客我来接待,你奔波了一天,就坐在这边歇歇吧。”兄友弟恭,仿佛不久前在冯川面前寒着脸,要置他哥于万劫不复境地的不是他一样。

时过境迁,这场利益交际的酒局,来宾捧得不过是今时“在位者”的人场。

钟祈承早先就烦应酬,吐了个烟圈,拍了拍弟弟的肩,与相熟的几人移步旁边的茶室。

这一桌暂时性的空下来了。

冯川没动,程安也没起身。

“我有点生气了,因为你的回避。”冯川端详着手上的酒杯,或是在端详杯面上投映出的,身边的人朦胧曲转的剪影,“你也不需要跪给任何人看。”

冯川在解决矛盾时,会以沟通的形式,先将自我的问题与不满以不带情绪的方式表达出来,虽然这句“有点生气了”听起来和在矛盾处理上成熟冷静的冯先生有些不搭。

“所以你躲我的原因是什么。”该到程安坦白了,冯川转向程安,命令他看着自己的眼睛,“我要听实话。”

仅仅与冯川说几句话,程安的心里就平静了很多。

目睹心上人与“心上人”久别重逢的“美好”场景,最多算是赶上病瘾发作时的诱因,但程安并不想告知对方自己在犯病。

在床上他还能用骚浪掩饰自己的重欲,该正常的时刻,他却无法控制自己的脑子,像一个正常人一样去运转。

可怕更可悲。

“我只是有些不舒服。”半截实话也是实话。

程安的脸色的确不好,蔫得像被“百草枯”喷过的小野草,唇色都有些泛白。

这次的告退得到了批准。

“晚点回去收拾你。”

放完狠话的冯先生,与前来攀谈的合伙人就项目规划的相关事宜商讨了几句,没心思久留,离场前礼数周的向钟祈承道别。

钟祈承跟出来送了他几步。

两人并肩在走廊里走着,杯酒下肚,配上情景心情,多多少少有些感性。

钟祈承看向冯川的指间,轻笑道:“这么多年还戴着呢。”

冯川抬起手,手上的戒指略微有些紧,因为戴的不顺手,总会有意无意的调动一下位置,拇指推着戒环转了转,之前的位置便留下了一圈浅淡的印记,不痛不痒,很快又消褪了。

“快摘了。”冯川说。

钟祈承在冯川脖子上的齿痕上撩了一眼,笑容里添加了幸灾乐祸的意味,“你那宝贝够野的。”

冯川斜睨着钟祈承,轻飘飘的反击了回去,“我口味很专一,一直喜欢野的。”

作为不幸被垂爱过的一员,钟祈承笑容里的幸灾乐祸又没了。

“开玩笑的,我家程宝贝很乖。”

钟祈承听着别扭,皱眉道:“你说那小孩叫什么?”

“程安,章程的程,安定的安。”冯川低声的笑,“这巧合可不是我有意为之,你弟弟给我送的人——祈承哥听不惯也没有办法,毕竟我家程安的程是姓氏,你要真在意,不如趁机关单位年假前改个名,正好应景新的开始。”

冯川以当年小冯爷特有的“天然黑”语气,语速悠哉的将钟祈承气得差点现了原型,满脸的暴躁戾气。

可见当时与钟祈行对话时,那句“不怨他”多多少少掺了点水分。

锋芒外露的钟祈承才是冯川记忆中所熟知的那个人,冯先生正色些许,“阿承,欢迎回来。”

钟祈承泄了气恼,笑着勾上了冯川的脖子,冯川礼节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