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厉天纵呷了一口热茶,心里的焦急也稍稍平缓了些,他虽然不如七皇子皇甫筝那般急切,但对于这件事还是急于了结的,毕竟爹对此事还是耿耿于怀,这也是爹心中的一桩心事,若是不妥善处理好,他都看不到爹的笑脸了。

若要问厉天纵,此生什么最重要,那定然是家和国,守护朱雀国是他的使命责任,而亲人便是他的逆鳞,谁若敢伤这二者,他定然要拼命,如今的沈墨,他的夫郎也在其中。

大约过了半炷香,门外传来了动静,一身劲装的秋叶半扶半提着还头脑昏沉的李若涵走了进来。

“若涵!”皇甫筝一声惊呼,连忙上前扶住李若涵,也顾不得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了,将人扶到椅子上坐下,担忧道:“她这是怎么了?怎么喝了这么多酒?”

房内如今一片酒气,是李若涵带来的。

“七皇子殿下请放心,方才已经喂他喝了解酒汤。”秋叶回道,看了一眼沈墨,见沈墨挥挥手,便恭恭敬敬地退了下去。

而这时的李若涵仿佛也回了神,视线逐渐变得清晰,虽然还是有些酒意,但不妨碍她将皇甫筝看得清楚,她还以为自己在梦里,伸手抚摸皇甫筝光洁的小脸蛋,声音沙哑沉痛,低低唤着:“......七皇子殿下。”

这一声包含了太多的情愫,听得皇甫筝骤然落泪,他微微靠近了一些,手覆上李若涵的手背,随她一同摸着自己的脸,声音也在不知不觉中夹杂了几分哭腔,“我在这儿,若涵,我在这儿。”

“不要离开我,不要嫁人,好不好?”

“好,不嫁,我不嫁,我跟你走,去哪儿都行,去一个没有人能找得到我们的地方,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就是死我也愿意。”

触摸到滚烫的泪水,李若涵这才后知后觉自己不是在做梦,怔怔地看着皇甫筝,又看了看一旁龙章凤姿的两位,浑身一个激灵,立马推开皇甫筝,跪在地上,道:“此时都是卑职的错,与七皇子无关,恳请厉小将军开恩。”

李若涵没见过沈墨,但他认识厉天纵,见厉天纵在此,深感不妙,以为这是试探,怕连累皇甫筝。

被推开的皇甫筝先是一愣,随后立刻反应过来,又笑又哭,看啊,这就是他的心上人,他认定的妻主,她没有显赫的家世,也没有家产,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侍卫,但她对他的心意千金不换。

为了她,就是舍了这皇子的身份又如何,哪怕天天粗茶淡饭,哪怕吃再多的苦累,他也甘之如饴。

“你起来吧,我不会追究此事。”厉天纵也有些动容他们之间的感情,见李若涵不为所动,他朝着皇甫筝看了一眼,皇甫筝立马抹去眼角的泪,将李若涵搀扶起来,见她面色不解,低声安抚道:“没事的,你我之间的事情他们早就知道了。”

等到李若涵又惊又愣地坐在椅子上,皇甫筝才将那日厉白寒酒醉后夜宿皇宫的事儿一五一十地道来。

“.......我与厉大将军清清白白,那夜厉大将军吃醉了酒,在房里躺了一夜,我是在天明之前赶过去的,只是在床上等了片刻,等到皇姐带人过来。”

皇甫筝顿了顿,继续道:“也请厉大将军放心,那夜什么都没发生。”

说着他含泪看向明显激动万分的李若涵,缓缓一笑:“我愿意配合皇姐演这一出戏,便是知道不会失了清白,若是会,如今的我怕是早去阎王府邸了,若涵,我是清白的,我与厉将军什么都没有发生,那夜在宫中是如此,到了这将军府也是如此,你会不会嫌弃我?”

这话问得忐忑,这是女子为尊的时代,男子不可二婚,一旦出嫁,哪怕还没同房,只要拜了堂,那便是妻主的人,即便妻主拜完堂暴毙,他也只能为其守身如玉,做个鳏夫,一直到死,若是嫁给他人,亦或是与他人好上了,都得浸猪笼。

其实这就跟男尊时代一样,只不过那时候女人的地位低下,而今就是反一反。

“怎么会!”李若涵连忙道,也不顾此时此地还有他人在,言语焦急:“我怎会嫌弃你,我身份卑贱如何配得上你,承蒙不弃,我又怎敢嫌弃你!”

听到皇甫筝说出实情,厉天纵猛地松了口气。

皇甫筝嫁入将军府,厉白寒自然不可能与他圆房,但那夜她喝得实在烂醉,对夜里的事一概不知,只知道醒来时便发现自己衣衫不整地躺在床上,身旁还有个盖着被子呜呜哭泣的七皇子。

面对夫郎的质问,厉白寒头疼不已,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好询问皇甫筝,可皇甫筝什么也不说,只说今后自己便是将军府上的人,弄得秦昭阳负气离开,几天抹着眼泪不与厉白寒说话。

秦昭阳伤心,厉天纵也跟着心情不好,厉天纵心情不好,沈墨就也不开心,等不了那么久,直接让秋叶动手,在厉天悦才刚查到点眉目时,就把李若涵给带了过来。

这才有了皇甫筝的和盘托出。

这就是一个局,一个对厉白寒设下的局。

如今真相大白,厉天纵喜上眉梢,想着明日一早就去告诉爹这个好消息,他看向皇甫筝,道:“明日还劳烦七皇子随我一同去见一见父亲,亲口把这话说与他听,他这几日郁结于心,身子也不大爽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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