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天悦清了清嗓子道:

“或许漠隐公子只是想离开销魂阁,我们可以先与他谈谈,就说这场大婚只会是形式上的,名存实亡,问他是否愿意。

其中缘由不必与他细说,只需告诉他,将军府能庇护他,他若愿意,等到了合适的时机,宣告世人天纵的夫郎病逝即可。

他若不愿意——”

厉天悦顿了顿,忽然笑道:

“孩儿想,他应该不会不同意,孩儿曾经也见过这位漠隐公子,看得出来,漠隐公子与其他人不同,他选了天纵应当不是图名图利。

而且,其中最大的好处,娶了一个花魁,能回避皇室的赐婚。

如今朝政局势瞬息万变,我们厉家素来不站队,无论是太女还是其他皇女或者是封王的王爷也好,说不定都存了拉拢的心思。

众所周知,我与三王爷交好,三王爷虽然是个闲散王爷,但她投靠了太女殿下,世人难免会觉得我们厉家支持太女殿下。

好在我如今只是个上不了战场的瘸子,即便与三王爷交好也无妨。

但天纵不同,他如今是炽手可热的英勇将军,背地里打他主意的怕是不少,与其被逼娶那些人,倒不如娶一个花魁。

也好让女皇不那么忌惮我们厉家,盛极必衰,厉家风头太过,纵使百姓相信我们厉家历代忠心,但功高盖主并非好事。

即便没有娶皇子,只要娶了朝中任何大臣的儿子,都无疑会将厉家推到风口浪尖。

所以,娶一个花魁不会牵扯官场利益,也不会让女皇不悦,利大于弊。”

厉白寒皱了皱眉头,似乎是觉得厉天悦的话有道理,面色总算缓和了一些,道:“如此,我便亲自瞧瞧这位漠隐公子吧。”

说罢,她还是有些动怒地瞥了一眼身旁的厉天纵,叹了口气,道:

“我不便去那里,晚些差人去请漠隐公子到府中一叙,若是让你们的父亲知道我去了那里,怕是会误会。”

“是,母亲。”

厉天纵乖乖应了一声,见厉白寒走出书房后,露出一个如释重负的笑容,感激地看了一眼厉天纵,神情少见的俏皮,“阿姐,我推你出去赏花。”

厉天悦莞尔一笑,眼神宠溺,点点头道:“好。”

院子里的几棵花树抽枝发芽,如今还是花苞状,但隐约已经能看见盛放时的美丽光景,此处无人,只有他们姐弟俩。

厉天悦看着眼前的景色,指了指前方的潭,轻柔道:“天纵,停下吧。”

厉天纵应了一声,将木质轮椅停在潭水边,自己则坐在潭边的一块大石头上,正对着厉天悦。

他嘴角微微弯起,眯了眯眼,心情放松地感受着微凉的春风拂过脸颊,暖阳通过斑驳的树影在他的脸上打下细碎的光,少年的侧脸精致。

厉天悦眼中闪过一丝心疼,微微攥紧了双手,无力的悲哀从心底蔓延。

若不是她,她的双腿不争气,无法再上战场,母亲也不会同意让弟弟上战场。

若不是她,她自小宠爱的弟弟应当已经风光嫁人,何至于如今要娶一个男子回来。

“阿姐,你怎么了,有什么烦心事么?”厉天纵敏锐地察觉到厉天悦的心情不好,眉眼间一派担忧。

同胞姐弟俩的感情很好,做姐姐的心疼弟弟,做弟弟的自然也心疼这位姐姐。

望着弟弟担忧的神情,厉天悦摇了摇头,轻声道:

“无事,你与阿姐说说,你为何会同意漠隐公子嫁给你的要求?

真的只是不想让他在众人面前丢脸?你不是个分不清事情轻重缓急之人,是不是还有别的原因?”

厉天悦在厉白寒面前说了不少娶花魁漠隐公子回府的好处,但她并不认为,她的弟弟,没什么心眼的弟弟会想这么多,他昨夜会答应漠隐公子怕是还有别的原因在。

“没.....没......别的原因,就是不知该如何拒绝。”厉天纵微微垂眸,其实到现在,他也没想明白为什么。

见他一副认错的模样,厉天悦失笑一声,连忙转移话题,道:“罢了,不说这个了,你可有心仪之人?”

“没有。”厉天纵摇摇头,脑海里却蓦然浮现出花魁漠隐公子的脸,昨夜一见,他想此生他都不会忘记这么好看的一张脸。

厉天悦微微叹口气道:“若是有心悦之人一定要告诉阿姐,阿姐一定会帮你的。”

“嗯嗯,多谢阿姐。”不过,此生我都不会有心悦之人了,天纵身上还有更重的责任。

......

收到将军府的请帖,沈墨没有犹豫,披上披风坐着马车前往。

马车停在将军府的后院,走进时除了领路的婢女,没有见到任何人,畅通无阻地到了书房,等在那儿的是厉大将军厉白寒和她的夫郎秦昭阳以及坐在轮椅上的厉天悦。

厉家的主子都在这儿,唯独缺了一个厉天纵。

沈墨有些遗憾地敛了敛眸,本以为能跟小媳妇儿见面好好聊聊呢,看来,厉家人是特意支开了厉天纵,不让他来啊。

请贴上只字未提所谓何事,但沈墨对他们的意图有所猜测。

其实很好猜,厉天纵是女尊王朝里男扮女装的小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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