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沈墨照旧早起去公司。

他起来的时候,苏白还抱着薄被睡颜恬静。

白皙精致的小脸上纤长浓密的黑睫盖住那双干净澄澈的丹凤眼,若是身后长出翅膀的话,简直就是跌落凡尘的小精灵。

沈墨系好领带后,在床边凝视了一会儿小精灵的脸,桃花眸微微眯起,眸中不知道是什么情绪,暗光涌动。

最终在苏白的脸上落下轻柔的一吻,旋即,轻手轻脚地离开房间。

精美繁复的窗帘将窗外的天光遮掩的严严实实,没有一丝亮光从哪怕微末的细缝中偷溜进来。

空调风轻轻吹着,床上的如玉少年,眉眼间的恬静在男人离开后,慢慢消褪。

轻轻隆起的褶皱显示出几分害怕,他甚至发出了惊慌的吃语。

最终也不过在沈墨离开后多睡了10几分钟的时间,便从噩梦中惊醒。

他梦见了自己的曾经。

梦见年幼时在孤儿院被孩子们欺负、孤立。

梦见在学校被学校也有名的校霸欺凌,骂他是没有爹娘的孩子。

梦见周文给他下:药找人欺辱他。

梦见沈墨未婚妻肆意打骂他。

梦见沈母拿着一笔钱让他彻底离开沈墨。

梦见沈墨决绝愤怒的脸……

—切的一切都沉重得仿佛是枷锁一般将他深深地锁在黑暗的沼泽中,没有一丝光亮的,让他一个人尝遍孤独、绝望的滋味。

就好像此刻,在没有沈墨也没有光的房间。

他靠在床头坐了一会儿,昏暗的房间里看不清他脸上的情绪。

沈墨今天处理好公司的事情后,便立刻回到了别墅中。

他怕苏白等自己等太晚了,又不肯按时吃饭。

奢华大气的客厅中,精致的少年正笑着给身边的一个男人喂食着描金玫瑰白瓷碗里的鸡汤。

满桌的精美菜肴无不显示着二人郎有情、妾有意的模样,像极了恩爱无双的甜蜜情侣。

—听到声响,一看到沈墨高大的身影,二人脸上都是惊慌失措的模样。

“沈墨,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苏白当下站起身,脸上的笑容都是虚的,似乎有些不敢看满脸杀气的沈墨,糯糯道:“你别误会,他只是我的一个普通朋友而已。”

言语间,目光闪躲,就连手指都不安地搅在一块。

欲盖弥彰。

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心虚”二字。

“白,你不是说根本就不喜欢他了吗?你说你留在他身边就是为了钱,为了你以后的事业、未来,你还要用他给你的钱给我开公司、做生意么?”

苏白身边的男人,年纪看上去也不大,他语气激动而恳切地握上苏白的双手,道:

“你不要委屈自己,我们不需要他的钱,我只想要和你在一起,只要有你在,相信什么都不会难倒我们。

现在已经东窗事发,我们不如就趁这个机会离开吧,白,好不好?”

沈墨站在不远处,自始至终未发一言。

俊美的脸上阴霾一片,尤其是看到男人握着苏白的动作时,一双激淞多情的桃花眸中闪过阴冷的暗光,幽深得让人不寒而栗。

苏白连忙抽出自己的手,推开男人,站远了一点距离,水眸含着希冀地望着沈墨:

“沈墨,你相信我,我没有,我真的没有,我喜欢的人是你,我跟他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

苏白此刻心中根本不是滋味,他看着沈墨略带讥谓的目光,心中已经了然,沈墨肯定是不会相信他说的话。

明明已经达到了他的目的,可是当真正面对沈墨冷脸相向时,他才发现自己真的难以承受。

他没什么演技,他是真的希望沈墨能够相信他,可这一切本就是他精心安排的。

沈母让他设计让沈墨死心,没有什么比亲眼看见自己的爱人背叛自己、欺骗自己更能死心了吧。

这个男人是孤儿院的护工之一,他特地请他过来配合自己演一场戏,为的就是让沈墨亲自捉奸。

早在沈墨的车离开公司后,他们的戏已经开始上演了。

如今,在沈墨的心中他已经背叛了他吧。

苏白眨了眨眼,眸底的泪光闪烁,慢慢染湿了长睫,轻颤出一分脆弱。

脆弱到让人有一种眼前的人仿佛一捏就会碎掉似的。

“白,你说什么傻话。我已经一刻都不愿意和你分开,现在我们就离开他,离开满身铜臭的这里。”

说着,男人又靠近了一步,伸手去抓苏白的手。

就在这时,看了半天戏却一言不发的俊美男人,直接将身边的名贵花瓶摔在黑曜石的大理石地面。

花瓶碎成碎渣,渐的到处都是。

原本插在花瓶中的玫瑰花倒在水流碎片中,像是个濒临死亡的美人,最终被沈墨用昂贵的皮鞋踩踏在脚下。

花瓶与地面发生剧烈的碰撞声音着实吓了二人一跳。

但更让二人感到害怕的是此时此刻的沈墨。

—身黑色的西装的他身姿挺拔高大,有棱有角的脸上脸色阴沉,踩着碎瓷片一步一步走过来的身影,仿佛就像是在黑暗中走来的死神,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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