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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晚上的讨论和分析后,我们又对萨维尔在格斗赛上的策略做出了一定的调整,比如再三对萨维尔强调了战斗时注意观察,不要一开打就冲上去。还有在和凛月学院的队员对上时可以多选择以巧破力的手段,利用敏捷性避免正面接触的不利,而不是遵从以往的战斗习惯采用硬碰硬的方法。

而总的比赛目标依旧是第二名。

并不是说金辉学院没有争取第一名的想法,只是凛月作为军事化学院,注重体力训练,无论是入学还是平时考核对体力都有非常严格的要求。因此其学生也多以格斗技能见长,再加之凛月学院由于地理位置的缘故,吸引了许多天生体格高大,身体素质优秀的松涛领和云杉领学生报名,其格斗领域的优势也就愈发明显了。所以每次在格斗赛上与凛月学院的队员碰面都免不了一场恶战,而最后的我方学生也常因体力不够以失败告终。这不仅打击参赛心态,还要去修复舱多待一段时间,相比起赢后只多了一分的积分来说,简直是显而易见的吃力不讨好。

于是久而久之,金辉学院和中央学院都慢慢有了别在格斗赛上和凛月学院硬耗的传统,参加格斗赛的学生都被老师耳提面命,反复强调要适可而止,别把自己搞得伤痕累累的进修复舱。

要知道,三院赛的军用修复舱虽然治疗速度快,但疼痛和不适也是加倍的。

而中央学院和金辉学院贵族富商娇生惯养的后辈们最怕疼了。

所以这么多年三院联赛上的格斗赛一直提倡点到而止的佛系心态,和最后队长赛、野外生存赛的拼死拼活形成鲜明对比。

毕竟希望不大。

因此这次我们的指导老师也是抱着同款“输就输无所谓”的淡定心态,在比赛前一天晚上反复叮嘱了萨维尔不要硬抗之后,就把做好最后分析的我们给赶出了训练室。

累了许久的学生自然是抓紧这个早退的机会,毫不留恋地马上开溜了。于是在将尤莲妲送到女生宿舍楼下后,我和萨维尔就走向了二年级宿舍区域。

没错,没有赛德,因为某个隐姓埋名出来的二皇子自己单独在天价学生公寓有房子,所以在教学楼下就和我们分开走了。

于是回去的路上自然只有两人。明明开始是打算顺着学院大道走回去,可萨维尔却在我身边嚷嚷着“想快点回到宿舍”之类的话,又是绕着转又是拉着手地把我往旁边白羽花园那条偏僻但不用绕远的小路带去。而考虑到某人明天就要去比赛的情况,我还是忍住了蠢蠢欲动想敲萨维尔头的手,顺着他的意思走向了那条灯光有些暗淡的石板路。

实际上,白羽花园的小路很受学生欢迎,不仅因为它是条捷径,还因为这条小路通向了学院一座著名的幸运雕像——白欧鸟雕像,它被学生称作是路过运气就会上升好几个百分点的极品欧皇雕像,所以每到临近期末的时候,都会有复习不充分的学生专程跑到这里来蹭幸运值。我猜萨维尔非要拉着我走这条路,估计也有这层想法,但我懒得戳破这份心思,只沉默着跟着他走进了郁郁葱葱的植物之中。

此刻,或许是因为天色已晚的缘故,小路已经没有了其他学生的身影。唯有一盏盏悬浮灯在我们周遭漂浮,投下不算明亮的光。而原本吵吵嚷嚷非要进来的萨维尔一进到花园里,也像是被按了静音键似地忽然安静下来,只默不作声地走在我身旁。

路有点狭窄,一块一块的石板容下两个人已是勉强,萨维尔却又不愿在我前面,于是我们只得肩并着肩,几乎要贴在一起似的往前走。但彼此间的气氛却没有因为无言而变得尴尬,反而充满了一种无言的默契感,仿佛这样做是很自然的事情。

可能是因为这样和萨维尔安静在一起,有点像高中那些一起回家的日子。

感受着秋日夜风拂过脸庞时那独有的浅淡痒意,我下意识地眯起了眼睛。

罗赫尚未到来之前,缺少没有吵闹和嬉笑声的时光里,我和萨维尔也是这样安静又平和地走在去车站的那条路吧。

那时的萨维尔不是像现在这样,无时无刻都这么咋咋呼呼。他以前,明明在同学和老师面前开朗跳脱得要命,仿佛什么都不在乎似地到处恶作剧,戳别人痛脚,可一到放学后和我一起走时,就忽然变得沉默寡言起来。

但却并不讨厌,反而有种奇怪的自在感,仿佛自己做什么都没问题,都会被理解。只有两个人的偏僻小路上,会慢慢走过开满蔷薇的居民区,在那条红石砖铺就的路上我会脱下口罩,像小孩子似地专门挑着石砖的中央走,小心翼翼避开每一道缝隙,仿佛在玩什么游戏。而萨维尔则安静地走在我的身旁,像是某种温驯的大型动物般紧挨着我。

每当那个时候,我都有感到有某种寂寞的气息从他身上传过来,浅淡的,模糊的,但却有哀伤的淡青色,和如烟的粉蔷薇一样,静静逸散在这个只有我和他两人的空间里。

于是便像驱赶什么似的,用力地把黑色皮鞋的鞋跟摁在石砖上,一声又一声清脆的“嘚嘚”声便就此响起,有节奏地延续,直到白色的巷子走尽为止。

而那个时候,萨维尔又会扬起没心没肺的笑,同我告别。我则会停下脚步,认真地看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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