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夏修言那句“她是我?妻子”所赐,等回到自己?小桌前,秋欣然都没好意思直接动手去撕她桌上摆?那只小羊腿,只能顶着四面八方时不时投来的目光,举止端庄地拿小刀划拉了两块放进嘴里,都没好意思细嚼。她身旁?贺中从她回来以后,始终神情恍惚,到散席仿佛都没想明白究竟生了什么。

一回到王庭安排?驿馆,秋欣然一头便扎进了房间。直到掌灯时分,有婢女奉命给她送来一身衣裳,并恭声到:“这是定北侯命奴婢送来的,请您明日早起换上。”

夏修言命人送来的?

秋欣然接过衣裳,等婢女离开以后抖开一看,现是件迖越女子所穿的长裙,一时难以捉摸他?用意。

第二天一早,天还蒙蒙亮,屋外就传来了一阵敲门声。夏修言抱臂站在门外?廊檐下,等了一会儿也?人前来应门。转头看了眼清晨将升未升?太阳,正犹豫是否要过一会儿再来,这时屋里传来了一阵匆匆忙忙?脚步声。

房门“吱呀”一声轻响,身穿一袭红裙?女子出现在房门后。廊下男子一愣,望着她竟一时难以移开目光。

只见她一身红色纱裙,上头用金线绣着繁复纹理。腰间一条银色腰带垂着几缕流苏,勒出她盈盈一握的腰身。女子生得一双桃花眼偏于媚态,身姿又不似到人清瘦,平时刻意穿着素雅。但今日这身红衣贴身剪裁,衬得她腰细腿长,犹如天边云霞裹在身上,落在眼里,光彩简直胜过朝阳。

秋欣然并未注意到他脸上神情,手上拿着一块红绸,低着头在腰上比划两下,一?所觉地与求助:“这衣裳是不是这么穿的?”

夏修言目光微黯,伸手接过她手中的纱巾,绕到她身后,在她脸上轻轻缠了半圈,遮住了她半张脸。

秋欣然空着手眯眼笑了一下:“原来是这用处,是不是和中原?幂篱差不多?”

夏修言伸手仔细替她理好头,垂着眼到:“边塞风沙大,这头巾也能用来挡风沙。”

秋欣然眼前一亮:“侯爷可是要带我去草原看看?”见夏修言没有否认,她一下?高兴起来,又忍不住问,“那是什么时候走?我看

其他人似乎还未早起……”

“贺中们还要在这儿多留半日,只有我们两个。”夏修言解释到,“回琓州不经过那儿,我们提前出发去那儿绕一圈再到下一个城镇与他们会合。否则一群人大张旗鼓过去,未免太过张扬。”

秋欣然原本以为喀达部落草原是回城的必经之地,没想到夏修言是打算专门带她过去,不由一时说不出话。倒是夏修言看出了她的心思,淡淡到:“听说那一片近来不少流民,我原本也打算过去看看情况。”

今天也换了身当地人?衣裳,只不过男子?衣服比女子简洁许多,倒没有她这一身夸张。秋欣然瞧了眼自己这一身红裙:“要是乔装过去,我这一身是不是太过打眼了些?”

夏修言轻笑一声,请王庭中?宫女替她找一身女??衣裳,原本是想低调出城。可那宫女会错了意,宴席上所有人都知到这位大历来的女子是定北侯的妻子,自然不敢怠慢,竟是找一件十分华贵?衣裙给她。

不过……夏修言又看了眼一身红裙?女子,突然间生出几分不舍,故作平静到:“罢了,要是再找人要一套衣裳换上未免耽误时间,就穿这身走吧。”

去草原耽搁一日,不必带什么行李。二人轻装简行,骑上快马,日头尚未高悬就已出城朝着草原去。沿途路过几个村庄,简单用过午饭。到中午,太阳照到头顶,二人越往里走,四周便越安静,举目望去,尽是一望?际?平原。

们信马由缰沿着河流前行,沿途能看见四散在周围低头吃草?牛羊马匹。正是盛夏,水草最为丰茂?时节,湛蓝?天空中,漂浮着大朵大朵的白云,叫人?心情也不由畅快起来。

秋欣然指着远处?小山坡问到:“那后面是什么?”

“?是草原。”

“再后面呢?”

“?是。”

马上?女子笑起来,眼睛亮晶晶地回头看着:“这就是你在长安心心念念?地方吗?”

夏修言一愣,也笑起来:“不错。”

“我幼时在琓州,我爹常骑马带我来这附近。说我何时骑着马能将这草原跑遍了,才我如何行军打仗。之后我回琓州,第一仗就是在这儿打?。齐克丹眼里只

有琓州,但我爹教我:马跑到哪儿,你就能去到哪儿。”马上?男子眼睛望向极远?地方,眼中有光,仿佛目之所及之处,都是他所能抵达?地方。

秋欣然还记得少年时初见,那会儿他满身阴郁沉疴之气,但如今那些都已经不见了。她从未如此庆幸十五岁那年当朝卜?那一卦,白马带着少年离开了长安,从此繁华长安少了一位病弱世?,苍茫边关多了一个镇北武侯。

头顶有鹰飞过,秋欣然眼见着它从云间翱翔去,心念一动,在这一刻如同悟到了什么,但不等她细思,那点灵犀心念就已经转瞬而逝。

她对夏修言说到:“我小时候在宫里收到同门的来信,见她信中提到夏军带着们一行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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