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结束,众臣从御书房退出来,想起天子那张喜怒不辨的脸,还有些心有余悸。

王赣叹气:“陛下明面上抹去左相通敌死刑的罪名,实际上却是让他更生不如死啊。”

凤寅久居高位,弄权已久,怎么能忍得下这般羞辱,怕是日后都要不得安宁了。

恩国公唏嘘:“陛下这手段,可比摄政王杀人还要狠得多了,老夫从前还一直担心他优柔寡断,真是……杞人忧天。”

柳知权倒并不意外,他曾在御书房见过天子伏案书写那篇颂词。

今夜之事,分明早有预谋,恐怕在两月前,左相第一次刺杀摄政王时,便已埋下种子。

此番与其说是立威,倒不如说是天子为了替摄政王报仇而精心设计的圈套。看起来是他利用了权霄揽权,实际为了什么,只他自己清楚。

柳知权摇摇头,望了眼犹然不知的百官,提点一句:“摄政王如今已成陛下逆鳞,触之必死。诸位大人,往后还是以此为戒,能避则避。”

至于听不听,便不是他该管的了。

……

夜色已深,乌云掩月,朝臣三俩散去。

恩国公同柳知权同路,结伴而行,不免忧心忡忡。

“陛下昨日曾向老夫提起,想提老夫幺女为郡主。老夫那时不以为意,还拒绝了,如今想来实在冲动,倘若陛下日后计较起来……欸。”

柳知权沉吟片刻,宽慰他:“国公不必忧心,依我猜,此计大约出自权霄之手,是为应付和亲一事。”

“当真?”

柳知权颔首:“京中适龄贵女并不多,您明早可以进宫,试探试探权霄的态度,想来他不会多做为难。”

柳相之谋,恩国公自然信得过。

翌日一早,早朝刚罢,他便进宫求见摄政王。

权霄接见了他。

大约刚起,青年墨发未束,只随意拢起,肩上披了件绛色薄衫,苍白清减许多,带了几分病美人的味道。

昨夜灯光昏暗,犹觉不出什么,今日一见,才发现褪下蟒袍银冠的摄政王,委实叫人惊艳。

恩国公不敢多看,旁敲侧击向他提了赐封一事。

权霄果真没多说什么,倚在太师椅上,神色懒散地看他半晌,薄唇轻启,问他:“谁叫你来的?”

恩国公一怔。

权霄轻嗤:“你和凤寅一样的死脑筋,没人提点,可不会找到本王这儿来求情。”

恩国公汗然,讪讪将柳相名字供了出来。

“这男人怕不是嫌命太长,事事都敢劳烦本王。”

权霄冷脸骂了一句,倒没真的计较,只叫他将自家幺女送进宫,跟着嬷嬷学礼数,便让他滚了。

恩国公心中大石落地,跪地谢安。

他离去后不久,天子便闻风赶来,紧张地把他从头到尾打量了一遍。

权霄讽刺冷笑:“干什么,怕本王又斩了你的忠臣良将?”

谢胤心见他没事,便冷静下来,走到他身边:“王爷误会了,朕是担心您生气。太医说了您心疾未愈,不宜动怒。”

“你要是真担心,就该杀了凤寅!”

“朕已将他禁足,往后,他不会威胁到王爷。”

“你懂个屁!”

凤寅禁足,还有他儿子凤和雪。这一老一小,上一世让男主吃尽了苦头,因此权霄才急着铲除凤家势力。

可这傻.逼男主,还以为他是想排除异己,拦着不让杀呢,真是傻.逼他妈给傻.逼开门。

气得他心梗。

谢胤心见他捂着心口疼得难受,忍不住靠过来:“王爷……”

权霄见他还想摸,立马一脚把人踢过去:“别碰我,你这蠢货,蠢死本王了!再敢动手动脚,本王阉了你!”

他这一脚正正踹到天子尊贵的面门上,把人冕旒都踹掉了。

谢胤心揉揉额角,低头在地毯上找到冕旒抱在怀里,无奈离他远了些:“朕不摸,王爷别动气。”

权霄让他滚,这狼崽子他看一次气一次。

谢胤心没动,跟他说北蛮太子明日会抵达京城,打算在行宫设宴,问他去不去。

权霄眸光转了转。

他记得这个北蛮太子生得特别美,比之谢胤心都不遑多让,而且一点不矜持,特会勾引人。

最最重要的是,他是谢胤心二老婆,幸福值送上门来给他刷了。

“给本王留个位子。”权霄勾勾唇,心情又忽然好起来,从桌案上拾了颗甘梅扔进嘴里,光着脚溜达进内室。

谢胤心蹙起眉,直觉有什么危险逼近。

小元宝见状弯下腰,附在年轻天子耳边,悄声道:“听闻呼延真……就是这位北蛮太子,是个绝色天成的美人儿。”

又顿了顿:“摄政王书房里……还有他的画像。”

谢胤心眼皮子一跳,脸都黑成了锅底。  权霄:太棒了男主老婆又来了

谢胤心:(╯‵□′)╯︵┴─┴朕的绿帽子怎么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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