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结外邦,你也敢说。”

权霄冷嗤一声,支颐俯视他:“告密的人呢,带上来,让本王看看是谁如此胆大包天。”

谢胤心使了个眼色,让金麟卫将那北蛮奴隶押上来。

男人被狠踢了下膝弯,被迫跪在地上,蓬头垢面,褴褛的衣衫遮不住血迹。

北蛮日后的战北大将军,天下无双的将才,曾一度将男主逼到绝境的狠人——谁也不会想到,他如今在大齐为奴为狗。

林冶平将人送到他榻上那一刻,权霄便知道迟早有一日会发生这种事。

栽赃嫁祸,凤老贼的惯常伎俩了,这厮也用不腻。

“阿满,本王还以为你死了。”他装作不知,勾唇看脚边男人,“怎么,是你主子给你留了条命?那他有没有告诉你,惹怒本王的后果是什么?”

男人——阿满低着头,声音沙哑:“王爷不必威胁奴才,您与我族合谋进攻大齐、逼皇帝退位一事,奴才都已经招供了,您贴身衣物中就藏有一封绝密信件,是我族统帅交予您的进攻计划,王爷若当真清白,不如让侍卫进去一搜。”

“笑话,本王凭什么任你搜,你们配么。”

祝砚安冷笑:“王爷莫不是心虚了?”

王赣也站出来:“王爷这些时日久居宫内,行动不便,想必信件还未来得及销毁。”

凤寅更是怒道:“权霄,你阴谋败露,还敢在这里狂妄,是欺我大齐无人吗!?”

可不就是没人,有人还能任由男主被欺负成这样?

权霄翻了个白眼,懒得听他们逼逼叨,没骨头似的倚在太师椅上,撑着下巴,侧眸看另一边不出声的两人。

“皇帝,你当真认为本王会做这种没脑子的事?”

谢胤心僵了下,才淡淡道:“做没做,一搜便知,王爷既然清白,还怕什么?”

呵,臭小子。

权霄冷笑,又看向他身后静立的青袍美人:“柳相,你也觉得本王叛乱了?”

柳知权拱手:“本官自然不信的。”

“就你会说话。”

权霄心情好了点,懒散地挥挥手,打了个哈欠:“进去搜罢,不过皇帝,话放在前面,今日若搜不出来,别怪本王治你的罪。”

谢胤心看他一眼,让金麟卫进殿。

一阵翻箱倒柜搜寻,金麟卫托了件斑驳的血衣出来。

“陛下,搜过了,没有异状,这件衣衫便是王爷那日进宫所穿,但......里面并无信件。”

阿满怔了下,连忙抢过衣衫翻看。

可上面除了一滩又一滩殷红的血迹之外,什么都没有。

他脸一白:“不可能,我分明......”

“你分明放进去了,是么?”权霄勾唇看他,“蠢货,你觉得本王真的会让一个来历不明的人贴身伺候?”

遇袭那一日,阿满借送膳的机会,在他衣衫中偷藏了一封信件,信是以薄如蝉翼的雪蚕丝精制,缝合在衣裳夹层内,谁也察觉不到。

可惜,权霄有个监察天下的系统,什么小动作也瞒不过他。

“说说吧,谁指使你来的?供出你身后主谋,本王既往不咎。”权霄勾唇,眼神轻蔑,如同俯视蝼蚁。

事到如今阿满还有什么不明白,权霄一直都在等他自投罗网!这个男人当真狡诈心机!

他咬牙:“杀了我吧,我不会说的。”

“还以为你有多聪明呢,你以为自己不招供,他就会饶过你同伴性命?”

阿满一惊:“你什么意思!”

权霄却冷哼一声,没兴趣说,让人把他拉下去了。

“这奴隶既然犯到本王头上,便归本王处置,是生是死由本王定夺,陛下,行么?”

谢胤心没意见,他本就是故意做这么一出戏的,权霄这些天由他照顾,有没有什么信他最清楚不过。

“除此之外——”

权霄抓着一旁小元宝的手臂,虚弱地站起身,浅浅笑了一声:“北蛮招降一事耽搁已久,既然有人意图挑起战争,那不如索性将此事提上议程罢。”

凤寅脸一黑:“权霄,你又要干什么!?边关和平安定已久,容不得你破坏!”

“和平?安定?”权霄冷笑,声色俱厉:“左相大人,你看看这些年北境呈上来的折子,你敢拍着自己良心说这话吗!是,蛮奴没有杀你的亲人,铁蹄没有踏平你的家,你的利益没有受损,所以你觉得无所谓!”

“可是左相,做人是要血性的,和强盗勾结迫害自家百姓,这种事我权霄可做不来!”

“十年前蛮族就在我大齐国土嚣张肆虐,毁我家园,杀我子民,如今被打退至边关还不安分,还敢虐杀我边境百姓,不给他们点颜色看看,还真当我大齐无人!”

他眼神如刀,凌厉射向少年帝王:“陛下,派使者告诉北蛮国君,战,或是降,他们只有这两个选择!”

秋意随着落叶飘下来,风吹急了,长风卷起阶上青年三千墨发,玄袍在凛空中猎猎作响,摄政王那瘦削的身影宛如一把利刃,直直插进这萧瑟乱世的心脏,给了天下人一记狠狠重锤。

大齐朝堂安逸太久了,曾经战无不克的狼也被养成了家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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