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尼尔大概是被突然间袭来的光线给晃到眼睛了,好看的眉头微蹙。

看着凌乱的床单,地上散落的衣服,昨晚发生的一幕幕重新在脑海里闪现。

裴杉杉倒吸了一口凉气,她是疯了吧。

这都是做了什么?

裴杉杉懊恼的抓着头发,想找块墙撞死得了。

虽然总跟阮星晚说着要去找个海王搞个一夜情什么的,不过她就是个嘴炮王者,过过嘴瘾。

哪想到居然真的成真了。

关键是,这要是别人也就算了,彼此不认识穿上衣服就直接各回各家。

偏偏这人还是丹尼尔。

啊啊啊,烦死了!

裴杉杉捡起衣服套在身上,拿了干净的换洗衣服进了浴室。

只希望这人能识相一点,醒了之后做个合格的一夜情对象,悄无声息的离开,就算大家以后见面,也可以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

抱着这个想法,裴杉杉在浴室里,还弄出了特别大的动静,确定是足够吵醒他的程度之后,又仔仔细细的吹着头发拖延时间,等他离开这里。

在浴室里磨蹭了一个多小时,裴杉杉才出来。

她刚走到饭厅倒了一杯水喝,身后便传来一个声音:早。

裴杉杉:

他为什么还没走?

裴杉杉被水呛得咳了声,却倔强着没有转过头。

丹尼尔走到她面前:你去工作室吗,我可以顺路送你。

谢谢,不用,我有其他事。

丹尼尔眉梢动了动,又才道:重新找个房子吧,他可能会再来。

就算他不说,裴杉杉也打算换房子了。

她哦了声:我晚点在网上看看。

两人都没再说话,一阵沉默后,丹尼尔又道:你之前和阮小姐住的房子,房东好像还没租出去,要不然

不了,我一个人住,要不了那么大的地方。

这时候,裴杉杉的电话正好在卧室里响起,解了她的燃眉之急,她快速走了进去,顺带关上了门,阻断了外面的一切人和物。

丹尼尔见状,挑了下眉,在原地站了几秒后,转身离开。

听到关门声传来之后,裴杉杉呼了一口气,浑身像是失去了力气似得,生无可恋的倒在了床上。

下午一点,飞机在安城机场降落。

外面和南城一样,在下着阴绵的小雨。

一下飞机,阮星晚就觉得空气变得清爽了许多。

这个地方果然还是要比南城更加适宜居住一些。

去往安桥长街的路上,阮星晚都看着窗外,雨水汇集成一道道蜿蜒的形状往下。

阮星晚转过头问周辞深:如果这雨不停的话,明天会如期施工吗。

如果雨不停的话,会延期,不过也延不了两天。

那你是等到拆除了再回去,还是随时都可以走。

周辞深看向她:你想要在这里待多久?

阮星晚道:我随便你啊,反正这两天工作室也不忙,你要是走不了的话,我多待几天也无所谓。

闻言,周辞深扬眉:这么舍不得我?

阮星晚:

狗男人没一句是正经的。

刚好这时候,安桥长街到了,车在街口处停下。

司机下了车,拿着伞去开后座的门。

阮星晚去开车门,周辞深便拉住她的手:等着。

他下车后,从司机手里接过伞,走到另一侧。

车门打开的一瞬间,阮星晚看见周辞深撑着伞站在雨幕中,身形笔挺。

确实是挺一眼万年的。

狗男人也就好在一张皮囊上了,有时候吵架看着这张脸也能消点气。

下了车,阮星晚和周辞深并肩往长街里面走。

这里大概是已经没有住人了,左右两侧都没有一点烟火的气息,枯黄的树叶堆满了长长的街道,寂寥又安静。

走到许玥家门口时,阮星晚停下了脚步。

周途声音低低的传来:要进去看看吗?

阮星晚摇了摇头:算了。

人都已经不住在这里了,看了又有什么意义。

走到了小河边,阮星晚看着雨滴落在水面上,激起了一个又一个的涟漪。

这里还是和之前一模一样,半点都没有改变。

站了一会儿后,周辞深道:还想去哪儿?

阮星晚道:这下着雨呢,能去哪儿,回酒店吧。

周辞深低头看了眼腕表:行,我四点有个会,走吧。

听到他说有个会的时候,阮星晚眼珠子转了转。

好机会。

这次林南没有跟着他们一起来,事情也方便了许多。

到了酒店,周辞深叫了餐。

吃完之后,时间正好合适。

他道:我走了,你休息吧,晚上带你出去。

阮星晚跟着起身:你们在哪儿开会啊。

就在这个酒店。周辞深道,我最晚六点回来。

我和你一起吧,反正我待在酒店也没什么事。阮星晚又道,我就在外面等你,不会打扰你们的。

闻言,周辞深眉梢动了动,她现在这个模样,隐隐有了几分三年前的样子,乖巧懂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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