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星晚看着保温桶里的鱼汤,下意识看向窗外。

虽然暴雨依旧,可她却觉得心平静下来了不少。

做鱼汤时会放鱼腥草的人不多,但自从她从安桥长街回来之后,张姨每次做鱼汤时都会放。

也就是说,如果她才没猜错的话,这个应该是从星湖公馆那边送过来的。

她拿出勺子,喝了一口汤,感觉胃暖暖的,肚子里的小家伙也没再闹腾了。

一碗鱼汤下肚,阮星晚整个人都恢复了力气,她重新躺在床上,突然觉得没那么孤独无助了。

她看着手机,犹豫了一会儿,想着周辞深说过不能半夜给他打电话,于是发了个消息:周总,睡了吗?

周辞深迟迟没有回复,应该是睡了。

阮星晚呼了一口气,放在手机,闭上了眼睛。

可就在她快要睡着的时候,放在床头的手机却震动了起来。

她睁开眼睛,接通。

电话那头,周辞深的声音仿佛被冰冷的雨水浸过,带了几分寒意:什么事。

阮星晚咬了一下唇,沉默了一会儿才道:周总,我很抱歉。

你这句道歉能改变什么吗。

不能。

那有什么意义。

阮星晚握着手机,指节泛白:我知道周总不会原谅我,事情已经发生了,我说什么都改变不了结果,如果周总觉得骂我能让你解气的话,你尽管骂好了,我绝对不会还口。

周辞深:

他冷冷道:你当我闲的,这么晚打电话就是为了骂你?

阮星晚小声反问:难道不是吗。

周辞深可能也是晚上被她气的睡不着,所以才会打电话过来的吧。

周辞深冷笑了声,不客气道:有事没事?没事我挂了。

啊?阮星晚一时有些没反应过来,顿了顿才道,麻烦周总帮我谢谢张姨的鱼汤。

还有呢?

阮星晚默了默又才道:我知道我违反了我们之间的约定,可是虽然我现在被困在周家,不过我一定会想办法摆脱这个困境,绝对不会让我肚子里的孩子成为你的累赘,所以我还是想求周总

周辞深不耐:你要说的就是这个?

我知道我现在还提出这种请求很没有自知之明,但他毕竟是一条生命,我不想因为我的原因,而导致他不能来到这个世界上

听着她略显哽咽沙哑的声音,周辞深薄唇抿了抿才道:阮星晚我说什么了吗,你就开始自导自演了。

阮星晚道:对不起,我不是这个意思

行了,我要睡了。

那我就不打扰周总了。

说完,阮星晚利落的挂断了电话。

周辞深听着手机传来的忙音,條的冷笑出声。

阮星晚在周家住了一个星期,每天就是按时按点的下楼吃饭,然后晚上会和周隽年在花园里走走,她本来想要找佣人要点水果,可是还没等她开口,每天晚上十点,就会有人来给她送宵夜。

不过最让她奇怪的是周安安,平时横竖看她不顺眼的人,这几天竟然出奇的安静,就算是偶尔遇上了,她也没什么过激的举动。

因此,这里压抑的更像是监狱了。

而每天周隽年带着她去花园,就像是在放风。

就在阮星晚日子每天都会这么漫无边际的看不到尽头,枯燥乏味的时候,在所有人都没有任何准备的时候,周辞深突然搬回来住了。

要知道,从他接管周氏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在周家住过一晚上。

周安安这段时间本来就因为阮星晚怀孕的事被周老爷子知道了而担心,所以都没去找阮星晚麻烦,一听到周辞深搬回来的消息,整个人都慌了,拉着钟娴的袖子:姨母,我该怎么办?

钟娴没有太大的反应,淡淡道:急什么,你不是提前计划好了的吗。

可是,可是我

周辞深他现在自顾不暇,也不一定会去追求到底是谁泄露的消息,而且到时候你咬死不承认了就行了,他能拿你有什么办法。

钟娴又放下手里的茶杯,又道:你以为他搬回来是为了阮星晚吗。

周安安不解:那表哥为什么会

阮星晚现在在你姨父手里,她肚子里的孩子更是关乎周氏的未来,他怎么可能就这么把她扔在这里不管。

周安安小声道:可姨母不是说,表哥不会让阮星晚的那个孩子出生吗?

钟娴笑了笑:安安,凡是不要着急,这才只是开始呢。

花园里。

周隽年被佣人叫走了,阮星晚一个人坐在长椅上,看着远处天际余晖一点点落下。

当天色彻底暗了下来时,她收回思绪,刚想要离开,旁边就有一道身影坐了下来。

男人不冷不淡的声音响起:看来你似乎适应的不错。

阮星晚:

周辞深侧眸看向她:吃的也不错。

狗男人一开口准没好话。

阮星晚这几天肚子显而易见的大了起来,体重也上去了,脸圆了一些。

都已经孕后期了,不长胖才怪。

阮星晚不想理这个刻薄的男人,但想着自己好歹也是有求于他,只能忍了又忍:周总怎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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