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四雨

弗洛伊德解梦的核心方法是将自己置为非批判的观察者位置,寻找梦中元素的源头。即自己观察自己。

在弗洛伊德的故事中,梦的动机是愿望,梦的内容即愿望的达成。我昨晚做了一个梦,梦的内容也投射了我的潜意识。

梦里出现的人,醒来就该去见他。]

这就到尾了。孟肴有一丝失落,对于那句英文台词对方没有作出回应。他依旧还是那样理性地剖解着自己。孟肴取出笔,沉吟了一下,埋头写上:

[周四雨

原来做梦会折射潜意识,昨天夜里我也做了一个梦,我居然梦见他是背后指示的那个人......太荒谬了,他怎么可能做这样的事。也许是我内心太渴望他的关注吧。

今天是周四,又到了能一起检查的时间了。每次和他站在一起,我会觉得很安心,自己也会变得很陌生。亦或者那样的我才是真的我?总之,相信一切都会朝好的方向发展。

石榴花已经开了好几朵,花色亮丽。只是不知道我能不能再等到石榴结果了,如果石榴花再开得艳一些,这个地方很快就会被人发现吧?]

孟肴昨晚失眠了,他弯弯绕绕推了一晚上,最后将焦点放到了赵博阳身上。他和赵博阳来往不多,也许对方真的是个“把人废了”的暴虐分子。孟肴心情很复杂,一面想感激赵博阳,一面又觉得这种以暴制暴的方式只会助长邪恶。

雨间间歇歇敲一个白日,直到傍晚才收了鼓槌。孟肴趴在桌子上写作业,心思却落到了檐下的水凼里。教室喧嚣的人声爬上了时间的青苔,孟肴的耳朵里只有身后门外的声响,淅淅沥沥。

“孟肴。”后门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

孟肴瞬间从椅子上弹起来。分明两人昨天才见过,他却好像等着这声呼唤一天、一年、一百年了。他又听见晏斯茶一声似有似无的轻笑。孟肴暗自唾弃自己手忙脚乱的丑态。

他们默契地检查完三个年级。对于孟肴来说,等待的时间是那样漫长,只有当晏斯茶到来的时候,时间会暂停。但人们没有告诉孟肴,当时针再度恢复转动,它会无比飞快,快得让人无法赶上。

H班的教室已经近在眼前了,孟肴想走慢点,再慢一点。他很快就落在了晏斯茶的后面。晏斯茶微微侧头看他,“孟肴?”

“会、会长,这是最后一次一起检查了吧。谢谢你,你让我勇敢了很多......以后,以后的话......”孟肴的声音卡在了嗓子里。以后什么?以后能来找你玩吗、以后能做朋友吗、以后能向你请教功课吗......明明是最普通不过的邀请,孟肴却根本说不出口。他怕听见沉默,怕听见晏斯茶冷漠的拒绝。他们本就是两条直线,短暂地在一个点相交,而后分离。

“你急着回教室吗?”晏斯茶突然问道。

孟肴摇了摇头。

“那跟我来。”

他一头雾水地跟着晏斯茶沿着楼梯一直往上爬,直到来到了顶层天台的门口。那扇铁门被上了锁,一把大锁。

晏斯茶却从口袋里变戏法似地拿出一个钥匙,熟练地打开了门。失去了建筑物的遮挡,天台上的风很大,猝不及防的孟肴被吹得低呼了一声。晏斯茶转过头,他额前的碎发也被风吹起来了,露出光洁的额头。

“冷吗?”天台上的光线不太好,晏斯茶的声音也被风吹得不太真切。

孟肴急忙摇头摆手,“不冷不冷,很凉快的。”

晏斯茶点了下头,便转过身继续往前走,来到了天台的边缘。夏日的闷热已经烤干了雨后的台面。晏斯茶手一撑,熟练地坐到了边缘的台子上。他的身后空空荡荡的,没有任何防护措施。孟肴忍不住小声提醒道:“这个好像有点危险,你小心……”

晏斯茶挑了挑眉:“你真的是H班的学生?”

孟肴抬头茫然地仰望着他,呆呆地点了点头。

晏斯茶安静地看着孟肴的样子,突然拍了拍身边位置,语气有一丝轻快,“你也上来。”

孟肴虽然很害怕,但是他不懂得拒绝。他学着晏斯茶的动作向上撑,却并不得要领,好几次都掉了下来。孟肴脸涨得通红,他知道晏斯茶在看着自己,太笨了,太丢人了。

突然,晏斯茶把手伸到了孟肴面前。孟肴愣了一下,然后试探着握住了晏斯茶的手。晏斯茶的手很凉,像光滑的瓷器。孟肴终于借力狼狈地爬了上去。他觉得和晏斯茶遇见以来就一直在出丑,两手不安地交叠在一起,耸拉着脑袋。

“啪。”

孟肴突然听见了打火机的声音。他惊诧地侧头看过去,却只抓住了转瞬即逝的火光尾巴。

晏斯茶的手里夹着烟。

孟肴见过很多人抽烟,虽然是违反校规的,但在烟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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