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荒唐,隔日白少华就发起了烧。

他连在昏睡中都紧皱着眉,露在被子外的手微微痉挛,呼吸忽急忽缓,紧合的眼睫不住地细颤着,嘴中说着些神志不清的求饶话。

他想起陈清川的温度,想起陈清川的触碰,想起那一声声黏腻得不像是自己发出的吟喘……

“嗬!”

白少华喘出一口气,手掌猛地捂住喉咙,又像被脖子上的吻痕烫到了似的,哆嗦着收回了手。

他倒在床上,用手背盖住泛红的眼睛,不适应地遮挡光亮。

身子被折腾得散了架,无处不酸软发热,腿曾被固定着高抬太久,此时还半麻着。

被子将他盖得好好的,连被角都掖得整整齐齐,一定不会有人想得到被子下又是怎样的光景——他的双腿外摊着打颤,疼得不敢合上。

他的喉咙干渴得要烧起来似的,沙哑地喃喃叫唤了几声“水”,桌上的茶水却离他像有十万八千里远。

“吱呀——”

木门被推开,一只长靴踏进门槛,随之是一角月白的衣袍。

白少华光听步伐就知道是陈清川,他的身子刚被陈清川极尽手段地占有过,带着满身微疼的痕迹,浑身应激地战栗了一下。

生涩的身子习惯了蹂躏,也习惯了怕陈清川。

他已经没有一分师兄的脸面了。

他已经被陈清川赤裸裸地羞辱了。

陈清川已经看过他不堪的丑态,每每将他占有得深进一寸,都仿佛在讽笑他之前努力的一切。

他还妄图教诲师弟回正道,简直就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话!

他闭上眼,敛声屏息,装作在睡,却已经眼角沁泪,喉咙哽咽得酸涩。

纵使他再热、再难耐,都不愿在此时去面对陈清川。

倘若陈清川还有一丁点良知,就该自行离开,就该……

一阵碗筷摆放的叮当声过后,熟悉的步伐声向他走近,继而,床边的被子陷下去了一块。

陈清川坐在床沿,伸手探了探白少华的额头,轻轻扶起白少华的头侧,低声问:“师兄,醒了?”

白少华睁眼,红着双眼,含怒的泪水朦胧一片。

陈清川用指腹替他擦去泪水,轻声叹气:“师兄别恨我。”

白少华颤抖得几乎失声,用气音嘶哑地说:“我恨死你了。”

陈清川用力扶起他,又叹气:“那我不求师兄不恨我,只求师兄现在快点起来吃粥。”

陈清川把粥端了过来,抬手舀了半勺温热绵软的粥送到白少华嘴边。

白少华不张嘴,陈清川就把勺子试探地塞了几次。牙关被勺子磕疼了,白少华才不情愿地张嘴咽下。

“粥可温?”

白少华撇开眼睛,不回答。

陈清川指尖不经意碰到他肌肤,微皱起眉:“你在发烫。”

陈清川打量着白少华的模样,这才发觉他师兄白净的面皮绯红,面若桃花。

陈清川凑过来在白少华耳畔低语:“师兄,你似乎发情了。”

白少华微微一怔,猛地攥紧了手下的被子:“你胡说。”

但陈清川究竟是不是胡说,他心里也模糊知道了。毕竟……他被陈清川喂了情蛊。

白少华身心俱疲,嗓音艰涩:“所以,你想……”

“不。”陈清川松开禁锢他的手,“师兄还虚弱,怕是受不住我。先用药抑制。”

白少华想问陈清川一些事,唇畔微动,却问不出口。

陈清川单手扣住他的后脑勺,倾身与他额头相贴,感受了一下温度:“还是热的。”

白少华自暴自弃地往他怀里靠去:“那里也是疼的。”

陈清川轻轻抱住他的头,让他的头靠到自己肩上,低声哄:“是我不对。我不该给师兄下情蛊,害师兄在这样的情况下来了情热。”

白少华不敢问的话,就这样被陈清川明明白白地说出来。

“师兄,别怪我。”

陈清川垂下眼睛,像一只怕被丢弃的小狼崽子。分明是他折腾了别人,他反倒一副这样可怜兮兮的作态。

白少华已经太累,不想再追究什么,问:“吃了药,我就能好?”

“情蛊无药可解。”陈清川放低声音,“只能抑制三日。师兄先缓几天,再……”

房门被敲了几下。

随后陆离推门而进:“这可有点难办了,阁主。”

陆离一贯的散漫收敛了,脸色严峻起来:“珠玑阁刚刚递来消息,官兵近了。怕是没这缓缓的时间。”

紧随其后的莫羽面色冷然:“他们欺人太甚。”

白少华抓住陈清川的手腕,皱眉道:“我没什么大事,不用在意我。不论是躲山林子还是藏山洞……我都受得住。”

话音未落他便微微咳嗽了起来。

陈清川伸手顺了顺他的背:“师兄别想太多,我处理得了。”

马车已经备好了。

临行前,陈沣在门前相送,最后忧心忡忡看了一眼陈清川:“堂哥,不是我多嘴,你与柳乔吟是无可能的,你需得拎得清……”

陈清川额角青筋跳动,率先转身钻进了马车。

马车轮子骨碌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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