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言站在房门口抽烟,看管家端着烟灰缸一副低眉顺眼的样子,伸手往烟灰缸里弹了两下。

“我让你看着苏清,没让你放他进我房间。”

管家的头更低了,“老奴实在是不忍心。”

“他跟你哭成什么样了?你就这么见不得他受委屈。”

“您看看他的膝盖吧,真不能这么整夜地跪,孩子还小。”

“他18岁了,小个屁小!你以为这小孩纯良?你一把年纪还不是被他用眼泪骗得团团转。”他太知道苏清哭起来的样子了,恨不得把天下的委屈都受尽了一样。

管家不说话了,靳言把剩下的半截烟狠狠戳进烟灰缸里,推门进房。

家庭医生正在看苏清的膝盖,握着他的脚踝轻轻弯曲膝盖,问他有什么感觉。

苏清见叔叔进来了,眼睛上抬看医生的眼神有点犹豫,“不是很痛...”

靳言靠在门边,双手抱在胸前,“跟医生要说实话。”

“有刺痛,还有点酸。”

医生看了看另一侧,卷起的裤腿露出两个有大片深红色淤血的膝盖。靳言瞟了一眼他膝盖上的伤,又看小孩因为流鼻涕擦得发红的鼻头,就是这副样子把管家哄得要什么给什么的吧。

医生说话打断靳言的思绪:“没有伤到骨头,但是要卧床休息几天,我明天再来看看情况。发烧有点重,39度,记得按时吃药。”

“你跟管家说就行了。”

医生应声出去了,带上房门。靳言这才松开胸前的双臂,坐到床边。

苏清烧得昏昏沉沉,刚吞下去的药片也让他脑子不清醒。靳言一靠近,苏清那点委屈一下就涌出来了,他靠上去抱住叔叔的手臂,好像忘了把他弄成这样的罪魁祸首就是靳言。

靳言看小孩黏黏糊糊对着施暴人撒娇的样子,心里痒得很,手掌摸上他发烫的侧脸。

苏清缩了一下,马上又偏头贴上了带着熟悉的烟味的手掌,像小猫一样蹭叔叔的掌心。

“叔叔,我知道错了...”

“自己做错的事,后果自己担着。”

苏清眼角酸胀,他都这样了,叔叔怎么还是不愿原谅他。他又难过又失落,抱紧叔叔的手臂,哽咽着声音求他:“叔叔,不要扔掉我,我听话的。”

靳言没说话,却允许他抱着自己不撒手,陪他躺进了被窝里。

过了好一阵,苏清的眼睛都闭上了,靳言才突然开口:“你这也叫听话?还不如说点别的,我听着还不生气。”

苏清迷迷糊糊听清了叔叔在说什么,把头埋在叔叔的颈窝里,小声嘟囔:“那...说我爱你,可以求叔叔不要扔掉我吗?”

靳言哼笑,“真的爱假的爱?”

“真的,答应了叔叔不会爱别人,这辈子都只爱叔叔。”

“小朋友,你知道什么叫一辈子吗?”

苏清都快睡着了,“叔叔教我就知道了...”

靳言抱着浑身发烫的小孩睡了个安稳的回笼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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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为事情就要这么过去了,可Ivan没隔几天就上门来商量讨人了。他开出的条件足够优厚,进中欧的通路他有办法解决,只要靳言把苏清给他,要是舍不得,给他玩一个月也行。他要打通大麻市场的运输渠道不是做不到,但要是涉及到的环节和要打点的地方颇为繁杂,也少不了花钱,足够有诚意了。

靳言并不意外,苏清那天做的太过了,在台面上勾引他,别人但凡要有点歪心思,他就是在勾引这一桌的人。Ivan这种人,见到有点姿色的都要动歪心思,更不要说苏清这样的。看他开出的条件,就知道他有多想把苏清搞到手。

Ivan直言要人,这事就很难办。若是靳言面对这么好的交换条件都不愿放手,那消息传出去,恐怕苏清的处境就不再安了。

靳言脸上没露出半点不悦,跟Ivan提议:“直接交换有什么意思,玩点刺激的怎么样?”

“好啊,玩什么?”

“不如打牌吧,我让苏清上,谁赢走他手里最后一张筹码,让他跟谁走。”

Ivan反对:“那他太容易跟你打配合牌了吧!”

“我不上桌,不管谁赢了就能带人走,一个月后给我送回来就行。”

这么说靳言是真无意留下苏清,Ivan甚至有些兴奋,谁能抢到算谁的,捕猎可比交换要有意思多了。

“那就这么说定了。”

靳言把牌局的事告诉苏清的时候,小孩差点吓得从餐椅上摔下去。

他根本不会打牌!更不用说把自己当成赌资压到赌桌上。

“我跟你说过的,自己做错的事,后果自己担着。”靳言似乎看不到他的惊慌,自顾自地吃饭。

叔叔连牌桌都不上,这就是不要他了。六神无主的苏清握不住手里的筷子,骨筷落在瓷盘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他是真的后悔了,要是知道会惹出这么大的祸端,他哪会管什么Terry,就是靳言在他面前跟别人上床,他都不敢有半分妒忌。

慌不择路的小孩跪在叔叔脚边掉眼泪,词不成句地求叔叔别把他送出去。

靳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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