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被捂住,苏清只知道耳边都是嘈杂的喊声和脚步声,外面也有人冲进来,似乎是警察。过了好一阵眼前的手才松开,应该是确认了外面已无危险。

苏清认出了这人是德尔亚,他把苏清护在身下要带他出去,挡着他的视线不让他看到地上血肉模糊的一摊。苏清的手猛地被抓住,是那个男孩,他赶紧揪紧了身边男孩的衣袖,他站都站不住了,万一再被人踩踏。

“带他一起出去。”

苏清一路被护送进雪弗兰suv里,刚打开车门就落进了一个高温的怀抱。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快得他来不及反应,不敢相信自己已经被救出来了,直到熟悉的体温和气味让他突然松懈了下来。

“叔叔?”

是叔叔,叔叔来救他了。

苏清身抑制不住地发抖,在叔叔怀里大哭了出来。

靳言把人用力按在怀里,心急如焚的余震还在,他的脑子里嗡嗡作响,听不见外面乱糟糟的警笛声、人声和喇叭声,只剩怀里人的哭声。

苏清哭得用力,他真的吓坏了,在险境中他能强迫自己冷静以图自保,终于确保安后袭来的后怕却把他击溃,恨不得把所有眼泪都哭出来。

靳言拉开他给他擦眼泪,去摸他身上有无受伤的地方,“有没有哪里痛?”

苏清摇着头哭花了脸,一声声叫着叔叔,要往他怀里挤。靳言依他,让小孩坐在自己身上,一下一下拍着他的背安抚,亲吻他的发鬓,“宝宝,你吓死我了。”

这样的惊吓他真的不能再来一次了,当年靳荣新被绑架时他接到消息的一刻还历历在目,陈年旧事带来的恐惧即使到今天也一样能将他狠狠撕碎,痛不欲生。

幸好,幸好还来得及。他的小清没事,他要的正牢牢待在他怀里。

叔叔叫他什么?苏清好不容易擦干泪,可看到叔叔的脸就又被泪水糊住了视线,在他怀里哭得发抖。他听到叔叔的心跳,重重敲打着他的耳膜。

“没事了,现在安了。”靳言深深吸气,把人抱起来,侧脸紧贴着苏清的耳边,不知是在安慰苏清还是在安慰他自己。

整个下午靳言都在医院陪着苏清,小孩做了面的检查,这才确认没有受伤。中途他出去接了个电话,是在布达佩斯的接应人打来的,原本定了要接他的车在返程路上出了严重的车祸,油箱漏油引起了爆炸,司机当场身亡。做的足够隐蔽,但靳言的人在事故现场找到了助燃剂和炸药的成分。

苏清这边刚出事,就有人要杀他,要不是他赶回华盛顿,说不定现在已经去见上帝了。这事情一桩接着一桩像一张缠紧的大网,靳言摸不出头绪,这几件事都发生的太突然了。

靳言揉了揉太阳穴试图清空自己的思绪,他把坐在一旁的苏清抱到自己腿上,小孩还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抓紧了叔叔的衣袖。

靳言亲他的额发,“小清,你救了叔叔一命。”

苏清愣愣地看着他,张着嘴却不说话。

“有人在布达佩斯设下埋伏,如果我没回来,不知是什么后果。”

苏清还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从没想象过自己的生活会在短短的一天里两次跟死亡擦肩而过。无论是哪一次都让他深深后怕,他伸手抱紧了叔叔。

他早就知道跟着靳言不可能过正常人的生活,但在亲身经历之前,他并不知道自己享受的光鲜亮丽背后,笼罩着怎样的阴影。

夜深了,家里很安静,仿佛白天的险情从未发生过。烟头的火光在黑暗中忽明忽亮,烟丝燃烧的声音在静谧的空气中滋滋作响。

靳言看了眼睡在自己身侧的苏清,把半截烟戳进床头的烟灰缸里,带着香烟残味的手掌抚上小孩的下巴。

靳言睡不着,他好不容易陪着苏清等他哭累了才睡下,德尔亚和手下的人把活捉的两个歹徒交给了警方。他和警察局长谈好了条件,要让他们问出实话来。这些人绝不是为了求财,一定是别有所图,更何况同一天布达佩斯还出了车祸,这不可能是巧合。

越想越放不下心,自己做违法生意自然是知道身边危机四伏,可苏清是什么时候被人盯上的?他把苏清带在身边的时候屈指可数,也未曾在外人面前表露过自己对这个孩子的偏爱。

靳言轻轻从床上下来,套上厚风衣出门了。

警察局依然是灯火通明,忙着连夜审讯那两个绑架犯。靳言能看出来的东西,局长是几十年的老警察了,不会看不出来。

可是两人一口咬定,就是挑了这个贵族学校的学生们考试的时候绑票,这么多有钱人家的孩子,凑400万不是难事。

靳言看不得警察审讯那套心理战术,太磨洋工了。他直接找到局长:“把人给我,两个小时就给你送回来。”

“这怎么行!这两个是重罪犯人!”

“我刚帮你解决的职业生涯中最大的危机,我只跟你要两个小时。”

“人跟你走了我怎么交代?”

靳言反问他:“如果公众知道你用黑帮的人解救人质,你怎么交代?”

“你!?”

“两个小时,我准时给你送回来,保证没有外伤,不影响庭审。”

苏清从床上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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