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到自己捉了一条小蛇放到弟弟的书柜里,吓得他跌一个跟头,自己站在门口坏坏的笑,那边射来继母憎恨的目光。他吓一跳,从梦中醒来。

醒来自己也不明白为何要梦到父亲和弟弟,却清晰地跳回了睡着前的问题,那个问题的答案再明确不过了——我永远永远也找不到离离了!突然心如刀割,泪如雨下。

他坐起来,索性放声大嚎。嚎啕大哭一会后,他渐渐止了声,不禁自问:“我为何捱到现在才流泪?是了,我的伤悲如此沉重,重得它自己都走不动,才这般姗姗来迟!好吧,伤悲来得慢,走得必也慢,也好,我这一辈子就与伤悲为伴,离离,你就永远刻在我心里吧!”

这是天已微微亮,他起床叠好被褥,打水洗了手脚,坐到外面的石凳运了一会功,心情平复了下来。

不一会,山上走下来紫虚子和道童。紫虚子道:“你除了外衣!”肖东山不知道何意,依言脱下外袍。道童上前接过,手里早拿着针线,在外袍上绣起来。肖东山颇觉诧异,依道童的针线一看,原是绣了两字在胸前——两个“八”字。

肖东山不解何意,正要发问,紫虚子道:“随我来!”

二人下了山腰,往家养村村民居所而来。到村里时,那白面文弱的正在喂鸡,那浓须威武的正在劈柴,见紫虚子和肖东山下来,二人都停了下来,紫虚子道:“从今天起,添一个人的饭!”那浓须威武的答了声:“知道了!”白面文弱的一言不发,又唤起了他的鸡:“啯咯啯咯!”

走到一间瓦屋前,紫虚子一指,道:“今后这间屋就给你住。”肖东山记住了。

二人继续前行,不一会走到了一排排青砖前,肖东山随着紫虚子在这有两人高的青砖堆中穿来穿去,拐了好几个弯,终于显出一块平地来,平地的尽头,乃是好大一座砖窑!

肖东山随紫虚子进了窑洞一看,吓了一跳——里面密密麻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