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塔不耐烦道:“磨磨蹭蹭,害怕就早点认输,不伤……不伤你性命就是!”孽娃果然被激怒,铁尺直戳过来,波塔“霍”的一声大叫,侧身闪避,雁翎刀一扇,果然不是中原武功的路数,从怪异的方向砍来。孽娃的铁尺在刀上一擦一卷,那旁枝绞住刀背,一推一拉,波塔的雁翎刀差点脱手,正发力来夺,却觉得力气使到空处,知道不好,那铁尺已戳向胸下不容穴,认穴极准。波塔腹上一缩,把穴位挪了半寸,硬生生吃了一尺,虽疼痛难耐,竟无大碍,这是拉赫所传的滑骨腾挪功。这门功夫能扭动身各处关节,让肌肉的律动与众不同,在进攻时能发出奇招,若是贴身拼死肉搏,更能占得先机,除此之外,挨打时也更抗揍。

一上手就吃了亏,波塔不敢再贸然进攻。孽娃的铁尺如雨点般点来,波塔左遮右挡,完落了下风。原来这种带旁枝的铁尺本身就是用来克制刀剑等短利刃的,一般都是衙门的衙役所用,对付用短刀、匕首的小偷、泼皮最好不过,铁尺无刃,能制服人却不见血,刀剑一旦被旁枝搅到,必定吃亏。波塔没有遇到过这种兵器,被弄得手忙脚乱,险象环生。

肖东山默默揣摩铁尺的优劣,心底盘算自己遇到该怎么出招。他是个武痴,看得痴处,竟手脚并用,比划起来,浑不在乎别人的眼光。眼看波塔要糟糕,肖东山急起来,波塔虽是蛮夷,却是救人,肖东山想提醒他几句怎么接招,话到嘴边,又觉自己想得不一定对,还要再看看。陈知多却突然开口道:“护住肋下!”他看出孽娃的铁尺与雁翎刀相交时虽大占便宜,但并不致命,反而是波塔伸刀时,他的肋下才是弱点。肖东山闻言,心中大喜,暗道:“原来义兄和我想的是一样的,我也想到了,但是却疑惑不定,我该更加相信自己才是!”仅此一念,他的武功又上一个台阶。

拉赫看得又是点头又是摇头,听到陈知多出言指点,朝他看了一眼。他自然也看出来波塔的肋下是破绽,只是他于武学之道,颇有些耿直之心,说了公平决斗,就绝不出言相助。

波塔护住肋下,果然虽还完处于下风,到底站住了脚跟,不再频频遇险。又斗几招,就在众人想着波塔终究要败的时候,波塔突然一个鹞子翻身,发一声喊,空中一招“刀劈华山”,竟从两铁尺之间的缝隙中,一刀劈到孽娃正脸上!眼看孽娃要毙命于此,波塔借着下落之势,用起滑骨腾挪功,刀随身子一转,把明晃晃的刀架到孽娃的脖子上。

波塔竟一招制胜!

众人“咦”“哇”声响起一片,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最吃惊的是拉赫,这完出乎他的意料,波塔使得这一招并不是他所传授!塔巴克拜大笑道:“哈哈哈,师弟,这一招练了许久,想不到今日终于派上用场,我就说你这招厉害!哈哈哈哈!”拉赫疑惑不解,道:“老二,这招怎么回事?”塔巴克拜道:“他自个悟出来的,演给我看过,说出其不意、掩其不备,好!好!好呀!厉害!厉害!”

波塔放开孽娃,退后道:“饶你一命!”孽娃灰溜溜的往下走,只听“脱”的一声,银娥婆婆一口浓痰吐到她脸上,骂道:“废物就是废物!就不配用老娘的兵器!”孽娃那敢应声?拉赫大声道:“我方赢了第一场!”

塔巴克拜走出来对波塔道:“哪次打架不是我先上的,今日让你抢了头功!来来,看我的!老太太,你这一把老骨头,风一吹就散,还是不要下场了,把你这山峰上能打的叫一个出来!”银娥婆婆道:“蛮子!一看就是没脑子的货,不知天高地厚!”塔巴克拜闻言怒极,他虽身形阔大,实则心细如发,不然也学不了一口流利的汉话,每每被人误认为蛮蠢,最为引恨。这当儿他拔出阔剑,一捋胡须,就要动手。银娥婆婆道:“老三,今日给你机会,好好显显本事!”袁臻微笑道:“师娘,是要徒儿出来迎战?”银娥婆婆道:“不错,你既口称徒儿,为我宫出战合情合理。”袁臻走出来道:“师娘,不瞒您说,今日徒儿前来其实是有求于您老人家,打发了这个蛮子,您可别翻脸不认人。”银娥婆婆道:“废话少说,先给老娘宰了这小子,师娘什么时候亏待过你!”袁臻道:“好!”

他走到场上,并不拔刀,转身对孽娃道:“师姐,把你手中的铁尺给我用用!”孽娃看了银娥婆婆一眼,把一对铁尺交到袁臻手中。袁臻拿着铁尺,冲着拉赫道:“刚才我师姐所使一十九路雁回打穴,是我师父传给师娘,师娘再传给她的,她未得我师父亲自指点,使得有些出入,让大家笑话了。我师父的诸位弟子中,数我武功最弱,这一十九路雁回打穴现在我再使一遍,你们好好看清了,不对的地方还请多多见谅,就是使得不入法眼,也不是我师父的这门武功不好,只是我使得不到家。”拉赫道:“你师父是谁?”袁臻道:“我师尊武功天下第一,他老人家的大名,我作弟子的不敢直言,他老人家在江湖上,有个雅号,人称‘血乌鸦’。”拉赫道:“哦,原来你是他的弟子,久闻其名,二十年前我曾寻访过他一段时间,不知道躲什么地方去了,未得相遇。我想‘血乌鸦’之名,想来是会些蛊术,擅长装神弄鬼罢了,后来就没再找过他,今日才得知他死了,我倒要看看他留下的武功如何。”袁臻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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