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了汪俊卿,徐均平一路往南而行。

这一日,他在官道上遇到三人,只见前面一人颇有些面熟,后面二人却是仆从。三人骑着马走过徐均平身边,那人也看了好几眼徐均平,突然道:“来得莫不是徐侍卫?”

徐均平听他如此称呼自己,猛然想起,抱拳道:“原来是王典仪,多年不见,别来无恙?”王典仪面带忧郁,道:“王爷就在后面,徐侍卫不可失了礼数!”说完要走,徐均平问道:“王大人,我一路听到谣言纷纷,是真是假?”王典仪微微点头,道:“皇上这次是下了狠心,也不知是哪个在皇上面前说了王爷的坏话!”他招手示意徐均平走近点,压低声道:“骄横跋扈,徇私违法,沽名钓誉,意在不轨,这是皇上说的,句句都是狠话,这前八个字,我们都明白,后八个字……当不起啊……”他摇摇头,咬咬牙,一打马鞭,又要走。徐均平拦住道:“这是去哪里?”王典仪道:“皇上将王爷徙封到乐安,亲自催促启程,你说我们是去哪里!”说完再也不理徐均平,走了。

此时,在离此二十多里的官道上,汉王正在哈哈大笑,他对身边的长史道:“你们啊,屁大点事就哭丧着脸。父皇疼我,不多日必召我回京!”王府长史躬身道:“这次皇上是真正发怒,我看王爷还是到地方后韬光养晦一段时日。”汉王笑道:“本王已知是何人暗中参我一本,小事一桩。不过是下人打着我的旗号在江湖上行侠仗义罢了,没想到竟被参了个沽名钓誉,意在不轨。无妨,无妨,父皇气消了就会想我的!”王府长史又道:“王爷,这都是您平日口头不严啊,唐太宗之类的话休要再提!”汉王默默点头,半晌道:“父皇非无信之人,昔日抚我背对我说,世子多病,要我好好努力……哎,父皇登基后,还是立了他为太子!十几年了,他就这么一直病恹恹的,要是他生龙活虎的,我倒是断了念想!这次得亏他求情……太子待我不薄,奈何奈何!”王府长史接口道:“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汉王脸上闪过一道光,瞬间熄灭,反冲长史怒道:“休得再提,伤我父子兄弟情分!”长史吓了一跳,退后半步,不敢上前。汉王一马当先,摇摇头,口中喃喃道:“未必!未必!哥哥虽宽厚,侄儿却咄咄逼人……”

他快马一鞭,把马打得飞起,口中叫道:“袁臻,跟我来!”身后众人本待员跟上,这时候听了,就慢了马,只有一个侍卫模样的武士加鞭跟了上来。两人跑了三四里地,把身后众人甩在身后,汉王慢下来,对那名唤袁臻的侍卫道:“袁臻,你可知有什么毒可以无色无味,不留痕迹,即便皇上的人都查不出来?”袁臻道:“论用毒,天下第一毒不是我们自家人吗?我听说李师娘已制出喜洋洋,只要口鼻吸一点进去,就会大汗淋漓、眼球翻动、流出口水,随即羊角风发作,不多时就死了,死时面带微笑,没有任何痕迹,任他再好的名医,也只认定是羊角风!尸检也无异样的。”原来这位袁臻就是阿明的三师兄!

汉王道:“你知道就好,省我许多口舌!你去取来。”袁臻道:“李师娘和我们如同仇敌,虽对我还算客气,但绝不会把这种宝物给我!我虽会使毒,但是和李师娘一比,那就是班门弄斧了,还没弄到手,怕是已被毒烂在山上了。”汉王皱了皱眉道:“等阿明回来,你和他两人去,一个唱红脸一个唱黑脸,一个用智一个用武,无论如何,要给我取了来!”袁臻躬身道:“遵命!”汉王道:“此事务必机密,只我们三人知道!明白了?”袁臻道:“这是自然!阿明去了好几天了,说是路上会合,不知怎么还不来。”汉王道:“阿明没见过外面的花花世界,多有逗留,也不怪他!”

两人走了一阵,突见不远处一人单膝跪下,口中道:“参见王爷!”汉王一催马,上前一看,认出是徐均平,用马鞭一指,道:“均平,你来的正好!我问你,你可用我的名义在江湖上招摇撞骗了?”徐均平不敢站起来,跪着道:“招摇撞骗不敢,做的都是行侠仗义的好事!”汉王微微点头,道:“怎么搞的?弄得浑身是血,眼都弄瞎了?”徐均平道:“遇到个贼子,要糟蹋好人家的姑娘,忍不住出手,挂了点彩!这只眼瞎了两年了,也是遇着了硬手。”汉王道:“你也越来越不长进了,一个小蟊贼都弄不过?”徐均平道:“这家伙着实有点厉害。”

汉王示意徐均平起来,道:“你也胡闹!打个旗子还写着本王的名号,你知不知道这事都弄到皇上哪里去了!你看,皇上贬本王去乐安州,你作何感想!”徐均平又跪下,道:“是小的连累了王爷,请王爷责罚!”汉王摆摆手,又示意徐均平起来,道:“怨不得你!有些人就好非议本王!没有你这事,一样会有人要害我,嘿嘿,本王难道怕了不成!”徐均平见无杂人在侧,凑到马前道:“我已猜出是谁。王爷,要不找个机会,了结了他?”话音未落,“啪”的一声响,徐均平脸上早吃了一记马鞭。汉王大怒,骂道:“你还坑得本王不够!你道此人是谁?是皇上的心腹、耳目、肱股大臣!你好大的胆子!想害本王粉身碎骨不!”他越说越怒,连打徐均平三鞭,徐均平不敢遮挡,咬牙承受。

汉王突然动手,惊起远处几只飞鸟。汉王朝那几只飞鸟一指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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