疤脸女子把他牵到银娥婆婆面前,依例脚下一拌,把肖东山跌了个狗吃屎。银娥婆婆问道:“小子,想通了没有?”肖东山没好气道:“想通你娘!想拜老子为师,先给老子磕几个响头!”他本学乖,想好不恼了老太婆,少吃点亏,但是吃疤脸女一跌,不知为何就是控不了自己的脾气,非要骂一通,骂完了又后悔起来。

果然,话音未落,早吃了银娥婆婆一巴掌,半边脸被打得肿起来,银娥婆婆又起一脚,把他踢得翻了个跟头。银娥婆婆嘴一撇,示意疤脸女子。疤脸女子扒下他上衣,又把他吊起来。

银娥婆婆口中咒骂,打了十鞭。肖东山咬紧牙关,一言不发。

疤脸女子和前次一样,又把他送回石室,解了穴道,关上石门,走了。

肖东山趴在地上,只觉不如上次疼,心里一直想着一件事,连迷迷糊糊睡着了也在想。到了第二天,吃过早饭后,他突然心里豁然开朗,砰砰直跳,带一丝窃喜:“我好像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他趴到崖边,把头伸直了左右看了近一个时辰,心中的把握大了几分,苦于背后鞭痕有血,痛苦难当,不敢多动。

熬了一夜,到了天亮,早早趴在地上,把耳朵贴了地,等疤脸女子到来。不一会,只听远处石门声响,虽听不到疤脸女子极轻的脚步,肖东山心里仔细估量疤脸女子走到了哪里,核算一声声门响,究竟是开了那扇门。算到约莫已走到自家门时,肖东山并不起身,反而屏住呼吸,认真的听,一声门响,疤脸女子并未进来,自家的门也并未打开。

肖东山忍住激动,继续听,很快,又是一声门响,听了这一声响,肖东山才不紧不慢的站起来,此时,才听见自家门上淅淅索索的声音,旋即门被打开。疤脸女子进来,看肖东山面带微笑,略有惊讶,放下两个碗,收走空碗,又多看了肖东山一眼,关门走了。肖东山平复心情,心中已有了八成把握。

“离我不远处,还有一间差不多的石室,那里也关着一个人!”

他吃完饭,喝了水,又趴到崖边,把头伸直了左顾右盼,等了两三个时辰,左侧突然有一条水线直往下落。此时无雨,哪来的水?

“等到了,这是那人拉的尿!”肖东山心中明白,口中大叫起来:“嘿!隔壁的朋友,露个头啊,嘿!隔壁的朋友,露个头啊!”

声音远远传出去,没有人回应。

“从两次被拖出来鞭挞的情景来看,这人应是在我前面吃了一顿鞭,疤脸女子把他带回后,再来带的我,不然疤脸女子进洞的时候门的响声不对,我听到过的细微脚步,多半是他的,疤脸女子是穿软鞋的,从来无声……老太婆不杀他,而是关着逼迫,莫非也是要收他为徒?又或所谓收徒根本只是幌子,老太婆另有毒计?不管怎样,这人既为老太婆逼迫,多半不是敌人,我且再叫他。”肖东山想通,又把头伸出去叫:“嘿!隔壁的朋友,出来啊,嘿!隔壁的朋友,露个头啊!”

还是没有人回应。

从此,肖东山多了一项消遣,时不时叫几声,又或在崖边趴几个时辰,等那边掉出尿或屎来,然后大叫:“拉尿的,拉屎的,说说话啊,露个头啊!”那边还是没有任何回应。

他又估量屎尿落出地离这边的距离,不过两三丈远。他心中明白,左边崖壁的棱角后,有另一件石室,为崖壁的棱角所遮,看不见开口,屎尿落下数丈后,棱角不住遮,故探头后能见到。

“有没有法子爬过去呢?”肖东山背后的伤完全愈合后,试了试,差点失足跌下深渊,吓出一身冷汗,暗道:“要是我手上有力,也不过两成机会,去见一个不知道什么样的人,用八成会摔死的机会去换,已属极不明智,何况我手腕有伤,一成的机会都没有,不用想着从外面爬过去了。”

时光飞逝,转眼又是一个月过去,又到了十五。

这一夜,和前两次一样,门响声一如以前,等到被带出石室时,肖东山特意留意,果然,借着微弱的灯笼之光,肖东山看出石室三丈左右的石壁有门把和一把大锁,不时特别留意暗黑中哪看得见!那就是隔壁的大门了,显然那人已挨打回来。

带到古树下,又被打了十鞭,回来时再看了看,确实有一扇门。

时间久了,发现隔壁有人的激动冷下来:“这个发现屁用没有,不过多一个可怜虫罢了。”他心灰意冷,又恢复了无聊和孤寂。

除了看云、看石壁,实在再无消遣,但孤寂是一桩终归会被适应的事情。回首过往,才知道自己的豪强之心不过如天上的浮云,又叹这世界万物,原来离了我还是一定在井然有序的运转,又笑自己那颗行侠仗义、博施济众的心,此刻处于困境之人,没法得我的救助,自有他自个的生灭之道,我又何必管那么多?我欲脱困,但脱困后我又该往何处?人活着不就是一个大困局吗,我又何必急于逃出去,从小笼子里挣扎到大笼子里?那思念我,担忧我的人,他的思念之心、担忧之心,又何尝不是他生命本来的一份?我又何必把责任揽到自个身上?每日有吃有喝,正是静下心来思量生命之时,我何必躁动?我真的就只是一个舞刀弄剑的武夫吗,倘有绝世武功,我该做什么?室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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