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落后一截,她大起好胜之心,调整内息,脚下越来越快,肖东山越落越远。那人见杨洋穷追不舍,道:“丫头!别逞能!今日坏了一人,他日必赔还一人!”说着跳上树头,几个起落,已不见踪迹。杨洋也跳上树头,又往前寻了几里地,哪里还有人影?

肖东山从后面赶上,喘着粗气道:“杨姐姐,那人呢?”杨洋摇头,道:“此人和鬼魅一样,非同小可,不知为何说今日坏了一人,他日必还一人,这个翟彪是个恶贯满盈之徒,人人得而诛之,难道还有人庇护于他?”肖东山一想,道:“翟彪底细我早探访清楚,他和几个官员有些照应,这些官员都是汉王的人,不过这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

杨洋道:“这事暂且不说,我一直找你呢,还怕你不来了!喏,我给你带来一个好东西。”说着,从怀里掏出一本经书,正是《明霞经》!肖东山接过书一看,果然这次是普济寺的原本,杨洋又道:“你再看看中间。”肖东山听她话中有话,翻到中间一看,吃了一惊,原来,这书中间所脱线的两页已完完整整的贴上,一页都不少!“这一页找到了?”肖东山不敢相信地问道。边问边随手再翻到最后几页,一看,最后三页每页左下角都有一些墨迹,想来就是圆怀和尚做的暗记。

“不错,这一页也是机缘巧合,被我家相公的鸟儿叼回来了,前两日我见了我家相公,才拿到手。我先前没有把书给你,就是为了今日完璧归赵。”

肖东山得了全本原册,失落之情却远大于惊喜,他也不道谢,只觉“我家相公”四字就如重锤一锤锤在胸口,说不出的闷痛。杨洋见他先是惊喜,后是丢魂失魄,冰雪聪明的她焉有不明之理?

两人都沉默不语。良久,杨洋道:“肖兄弟,我们回吧!”肖东山如梦初醒,突然大叫一声“不好!”拔腿狂奔,脸上露出大骇之色,心中恐惧到了极点。杨洋见他如此,急忙紧跟其后,向寨里冲来。

肖东山越过聚义厅,跳过石桌,跨过走廊,冲进三九的房里,只见三九倒在地上,一地鲜血。肖东山急忙跪下抱起三九一看,脖子已被割断,人已气绝。肖东山瘫坐在地,上半身不停的抖动,抖了一会儿,斗大的泪珠滚滚而下。杨洋从肖东山跳过石桌那一刻起,已察觉是何事让肖东山如此恐惧,这一刻见此情景,愧疚、痛恨、害怕、茫然……各种情感一涌而上,呆在原地。

馨洋阁众人见杨洋回来,都围了过来,见杨洋脸上怒气越来越重,众人也不敢作声。半晌,汪俊卿才道:“娘子,那人跑了?看清了吗?”

杨洋并不回答,呛的一声,把背后长刀拔出了鞘,往众人脸上用睛一扫,道:“究竟是谁杀了这孩子!”

汪俊卿道:“斩草除根,娘子驰骋江湖多年,岂有不知之理,今日为了外人反倒要问罪于自己人乎?”杨洋并不理他,又问一遍:“究竟是谁杀了这孩子!”众人见她怒气更甚,不敢作声。汪俊卿道:“无毒不丈夫,量小非君子,此童正是我杀的,你还帮外人不成!”杨洋大怒,退后一步,手指汪俊卿道:“是非自有曲直,为何一直说什么内人外人!”汪俊卿低声道:“鬼鬼祟祟,别当我不知!我就看你是不是手指头往外撇!”

杨洋更怒,道:“吾父乃江洋大盗,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纵横湖海三十多年,从不伤妇孺!妾身虽女流,十六岁起独掌门户,今已十年矣,亦知上天有好生之德,不敢妄伤无辜之人,夫君!你缘何如此凶残?”

汪俊卿道:“此子乃匪首之子,‘覆巢之下,安有完卵’?要怨也只能怨他父亲!如若不除,待其长成,常言道‘父仇不共戴天’,其必纠缠于你,‘当断不断,反受其乱’,说的就是今日之事!”

杨洋道:“我们江湖中人,何惧一个孩童。他长大后来报父仇,妾身自能挡之,如若为其所杀,是我学艺不精,是我咎由自取,何惧之有!”

汪俊卿拂袖道:“你乃妇人之仁,我为你计,才动杀心,哪知你不知好歹!一味护着外人!”

杨洋一时语塞,道:“妾身……妾身……”

汪俊卿见自己话说的太重,调笑道:“妾身!妾身!你每训夫之时,就自称妾身,这是个什么情调!妾身!妾身!我看你是个母老虎!”往日夫妻二人偶有争执,汪俊卿说这样的话,杨洋必一笑,而后夫妻和解,今日却不同,杨洋听了,还是觉得说不出的烦躁。

这时肖东山缓缓站起来,冷冷地道:“杀人偿命,天经地义!汪俊卿,拿命来!”说着,一刀直取汪俊卿咽喉。汪俊卿急忙后退,拔剑接了肖东山一刀,道:“不识抬举的东西,不给点颜色给你瞧瞧是不行了!”他跳出房外,摆个架式,肖东山跟出房门,拿刀就砍。汪俊卿呵呵冷笑,使出一套剑法,正是刚才凶恶仆妇使出战胜徐副帮主的那一套,肖东山已是第三次见此剑法,见汪俊卿还用得有些生涩,展开明霞刀法往汪俊卿身上招呼,交手只五六招,汪俊卿已落了下风。肖东山心乱如麻,也不是真要杀人,只是心中愤恨难当,非要发泄一下不可,汪俊卿是杨洋的丈夫,肖东山哪里真下得了手!他稍一犹豫,手下一慢,汪俊卿所使剑法也真精妙,立刻反客为主,逼退了肖东山二步。汪俊卿见状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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