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月,送去的点心她吃了么?

宫女正在给太后捏肩,她半阖着眼,雍容高贵,见流月回来复命,便问。

流月恭敬跪拜行礼,垂着头,回太后,都吃了,她还让奴婢转送一份回礼

回礼?

太后睁开眼,抬手示意身后的宫女不必再捏了,坐直了,略带轻蔑地笑了声。

拿上来瞧瞧。

流月双手呈上一方盒子。

太后身边的宫女接过,打开,太后定睛一看,而后面皮子猛烈地一颤,难看得紧。

放肆!

流月沉默地跪下,嘴角却勾起一抹快意的笑。

太后惊魂未定地看着盒子里的东西,那是一尊观音,这本没有什么,但这观音

却是送子观音。

谁不知当今太后膝下无子,这贱婢竟敢送这样的东西气她,岂有此理!

太后病了的消息,传到凤绯池耳朵里,他诧异地看了眼那边安安静静看他珍藏的兵书的沈汐禾。

你做的?

沈汐禾淡定道,是,也不是。

她只是默许了流月以她名义回击太后,反正锅多不压身,她又不在南魏待,这黑锅背不背的,没差别。

能帮漂亮妹子的忙,这点仇恨值算不得什么。

往往最能伤害你的,是身边最了解你的人。流月伺候太后多年,最是明白太后的痛点。这招还真是够狠的,老扎心了。

凤绯池对她这似是而非的回答表示无语,但他也不在意,只往殿内的铜壶里扔了一支箭。

精准落入。

你倒是不怕她报复。

对于他名义上的母后,被北齐公主气病了这样的事,他的立场可谓是令人侧目。

好像还带了点高兴?

可惜了,不能写进话本里,不然,她定是要彻查风月先生的来历。罢了。

沈汐禾不禁眼角一抽:好家伙,不愧是你,这个时候还不忘写作事业。

陛下,汐禾想明日回北齐。

将兵书放下,沈汐禾说起正事。

凤绯池握着箭矢的手一顿,失了准头,这支便没能投进。

他笑容微微一敛,故作不在意地道,北周内讧,司马弈分身乏术,南燕忌惮我南魏不会对你北齐不利

怎么,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这般急着回去?

她父皇和朝臣是没断奶不成?就这般离不得她?

沈汐禾叹了一声,陛下,我是北齐人,更是北齐公主。

所以?

凤绯池挑眉,笑意冷然。

他自己都不知道生的哪门子闷气,但看沈汐禾这云淡风轻永远从容不迫的样子,他就来气。

北齐,才是我的家。

所以她要回去。

凤绯池沉默了,起身,负手而立,行。

丢下一个字,趁着夜色来临之前,离去。

沈汐禾没什么好收拾的,只带了自己的佩剑,次日一早便想辞行。

但却被太后的人在门口拦住了。

芳玉因为挨了板子还卧床养伤,来的是芳照姑姑,她瞥了眼沈汐禾,随即却神色一震。

将她拿下!

谁敢?

疾风抱着剑出现,眉眼冷冽,这是陛下的贵客,芳照姑姑。

芳照知道芳玉的前车之鉴,脸色微微难看,但她拿出太后的令牌。

太后懿旨,这位姑娘来历不明,疑似是他国细作,迷惑陛下窃取南魏情报疾大人,还是莫要为难奴婢等。

细作?

沈汐禾挑眉,一袭白衣清雅出尘,像是来自世外,与这恢弘华丽的皇宫格格不入。

证据呢?

证据?你这相貌和佩剑便是证据。

芳照指着沈汐禾的剑,哪有正经民女携佩剑进宫的?

还有,据说她是受了重伤被抱回来的。

带走。

芳照担心凤绯池下朝了再处置沈汐禾就来不及,便立即抬手,身后的太监便要捉拿沈汐禾。

沈汐禾手中剑一挡,我自己会走。

她的气场在这,太监们一时被震慑住,不敢动她。

疾风冷眼看着芳照,忽然一个闪身飞向树,一跃,又出去,这是去找凤绯池了。

芳照看了眼,不敢耽误,面上发紧,快走!

沈汐禾安抚了下旁边六神无主的宫女,将佩剑递给她们,替我保管,去去就回。

宫女抱着剑,泪眼迷蒙地望着她,姑娘

太后拿细作这样的罪名压下来,姑娘又没有一个名分,更没有背景,只怕这一去,很难回来了。

太后显然是想先斩后奏,赶在陛下到之前,将姑娘秘密处置了。

沈汐禾被带到慈宁宫时,流月正跪在地上,浑身是血,奄奄一息,瞧着是受过酷刑。

她微微眨了下眼,看向高座之上的女人。

一张慈和温柔的面孔,却心如蛇蝎。

还好吗?

沈汐禾走到流月身侧,蹲下,却见流月漂亮的脸上满是掌掴的印子,唇边也是血迹,十指指甲更是被生生拔了。

她略不忍,轻轻地摸了下她的发髻,声音很轻,别怕。

不知为何,以为必死无疑,已经绝望了的流月,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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