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茹高兴得合不拢嘴,连忙跑进屋告诉陆瑾,说陆淮中了举,日后就是举人老爷。他们家再也不用纳税,也免了徭役。

陆瑾高兴得差点摔倒在地,他满眼含泪道:“吾儿争气,此生足矣!”

日后他陆瑾就是举人老爷的爹!不知多风光!

就永禾村这个地方,已经好些年没出过举人,他陆家真是烧了高香,祖坟冒青烟。他明日得去县里多买点冥纸,烧给陆家的列祖列宗。

陆淮进了堂屋,王茹问他吃饭了没有,陆淮说没有。王茹赶紧让下人去做饭,别饿着他宝贝儿子。

陆淮坐在桌前喝茶,等着下人上菜。大约半个时辰,下人拿着煮好的饭菜上来,放在了陆淮跟前。

陆淮正吃饭,屋外突然敲锣打鼓声响起,声音未远去,相反还越近。只须臾,陆家门口响起了鞭炮声,劈里啪啦的爆了一阵。

王茹到门口去看,见是县令亲自来道贺,昨日先县中就请了陆淮在饭馆吃酒不说,今日又亲自上门。

王茹赶紧请县令进屋坐,县令也没有推脱,到堂屋坐下。陆淮见县令进来起身行礼,并让下人沏壶好茶来。

县令见陆淮正吃饭,知道自己不便久坐,拿了下人沏好的茶喝了一口之后,与陆淮及陆淮爹娘道贺完毕便离开了。

他昨日有意讨好陆淮,但陆淮不受,他也没有他法。眼下陆淮还不及二十,日后前途定是比他好的,说不定官位还要比他高几品

,得罪不得,只能讨好。

他不过是贡士出身,官位是托关系买下来的,想要往上升除非能拿出千两银子来塞好处。

他日前家里并不富裕,只能吃饱饭,家中有两三个小厮驱使。买官位的钱还是爹娘东拼西凑借来的。后来他做了知县,起初那几年不敢贪,后来官位做得久了,便贪了点交给朝廷的赋税,这才把买官的银钱给还清。

就九品县令这芝麻小官,能有多少俸禄。

县令带着衙役离开了陆淮家,陆淮爹娘瞬间松了口气。二人活了这么多年,第一次见到官老爷,心里难免紧张。

陆淮坐下身子继续吃饭,可还没吃两口,便又有人来陆家恭贺。蓉县除陆淮外还有两个举人,这会儿拿着贺礼来给陆淮道贺。

陆淮忙起身相迎,令下人把桌上的饭菜撤了,这午饭估计是吃不好了。两个举人坐下了身,陆淮又令下人沏好茶上来。

其中夏举人年岁已近古稀,头发花白,皮肤松弛褶皱,满脸皱纹,年岁稍长。

胡举人年岁稍轻些,看模样该不过知命之年。

两人笑着给陆淮道贺,陆淮自然道谢。他简单的应付了两人几句,没收二人的礼,全给二人退了回去,并称自己为晚生,谦虚至极。

原本夏举人和胡举人因陆淮不收他们的贺礼还有些不高兴,但见他如此谦虚,二人的不悦也就化为云烟,消散而去。

陆淮亲自送二人出了门,见二人乘着马车离

去才又回屋。王茹不解这贺礼有甚不能收的。

陆淮道:“儿子日后想做官,若是儿子为举人时就收了礼,被小人逮住把柄上本参奏,儿子岂不是得不偿失。”

王茹想了想也是。照她儿子这样考下去,指不定就进士及第,去汴京做官。到时候要从县里来道折子参他,岂不是要影响他的仕途。

这傻可犯不得。

一下午来道贺的人络绎不绝,几乎要踏破陆家的门槛。村里的人来道贺,隔壁村里的人道贺,陆家的近亲来道贺,甚至从来没见过面的旁系亲戚也来道贺。

陆淮是第一次知道,原来陆家的亲戚有这么多。

这些来道贺的人,都备了好礼,可是陆淮一应不收,如数退了回去。整个下午,陆淮就没休息过,一直忙着招待来道贺的人。

直到晚间,人渐渐少了,陆淮才坐下身子喘了口气,喝了口茶。陆瑾坐在他身边,道:“儿子,你要中了进士,估计咱们家的门槛都得给踏平了。”

陆淮轻笑出声,道:“我二叔的三婶的妹妹的姨妈的女儿的儿子您可认识?”

陆瑾一时没算得过来这关系,道:“应…应该不认识。”

陆淮道:“爹,你累吗?”

陆瑾道:“不累不累,爹一点不累。你中了举,爹精神着呢。”

说完陆瑾就打了哈欠,累得想睡觉。

王茹看向陆瑾道:“今日下午这么多人来道贺,你说要不要办几桌席招待一下。”

陆瑾道:“

你拿主意就行。”

陆淮道:“别办了,待我中进士再说。”

办了席面也看不见他想见的人,还不如不办。譬如像上次中秀才那般,他满心欢喜的期待江月台会来他家吃席,可是他连一个人影都没见着。

若是这次也办席面,请人来吃酒,江月台未必会从县里专门赶回来到他家吃席。而且她定会说自己生意忙,没空回来。

她心里的想法和推辞他都一清二楚,何必又抱着希望再办一次席面请她来。

王茹其实是想办席面的,陆淮中举是极好的事,日后他们家租出去的田地以及在县里的两个铺子的收入都不用再交赋税,不知要省下多少银子。拿个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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