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见汵垂头抵着,舒汀完垂眸,入眼的是他的发,男人现在体面精致,衬衫皮鞋迈巴赫,头发后梳,一点不乱,整个都是成熟的模样,她记起,以前的他,校服板鞋山地车,男生长相清冷,骑着山地的时候,头发迎风一吹就乱,反而会带上些肆意的少年气,全校的女生十个里面有八个都会多看他一眼,而他只会向她低头,让她摸他的头发,靠近脖子那里短发根硬得扎手。

衣物单薄,不正常的潮热烫着了她,舒汀完动不了,语气微微灼颤,道:“你发烧了…去医院吧?”

要是没有这病扰,他或许早已经开车冷淡地将她经过,他病了,没吃药,昏着沉着,才会这么肆无忌惮地放任着自己的不清醒。

“你有过遗憾吗?”他艰涩开口问舒汀完。

“我有。”却又没等她的回答,季见汵说,“五年前就想着一定要努力赚钱,买套房子,不用太大,住两个人。”

“现在,”他住在四五百平的市中心,建在景区建在半山腰还空着几套别墅,晋市五分之一的楼盘是他的资产,而他,却常常一个人住在盛颂顶层的办公室,季见汵对这样的现状嘲讽轻笑,和她道:“不是要让我喝雪梨汤吗?”

“会做吗?”

“会做的话今晚就做给我喝吧,不去医院。”

季见汵有些执着和强势,滚烫的触觉从她肩头消失,他微倾身重新关上车门,没听她说好还是不好,直接启动车子,一路沉默埋头加速开到黄浦湾。

直到停到车库。

他一路开得快,住得近都差点闯了红灯,舒汀完手攥住安全带,车停下来以后,他攥着方向盘目视前方,听到她轻轻平复着心跳声,询问:“你知道我们现在在做什么吗?”

季见汵知道舒汀完是什么意思,卢望洲还在国内,只要他将她带上去,那么就是在三观道德之下,他攥着方向盘的力道加大,沉声偏头回她道:“你还有后悔的机会,要离开吗?”

晋市盛传盛颂集团的小季总严以律己,克己复礼,却不知他对已经有了男友的前女友仍然还余情未了,他任由心中那套人伦世俗的道德观崩坏,像对舒汀完说,又像是在对他自己说:“天亮之前,忘记昨天和明天?”

沉沦就沉沦,疯狂就疯狂。季见汵为她打开车门,她上到45层。

一套平层大而旷,墙面连同桌面灯具的线条都冷而寂,除了黑灰仿佛没有第三种颜色,季见汵中晚餐没回过住处吃,每天只会有钟点工来打扫卫生,他也回得少,一进来看不到一丝人烟气。

坐电梯上来的时候她就问他吃晚饭了吗?他说没有,一上来舒汀完换上拖鞋就先去翻了冰箱。

他家里有一双女式拖鞋,精致的白色低跟,鞋面上有一朵小巧的蝴蝶结,看着非常干净,季见汵看了两眼,舒汀完料到他要开口让她换上之前,从玄关的鞋架上拿下来了他的一双穿在了脚上。

既然选择上来了,她只能装作看不懂一些什么。

舒汀完开冰箱看,季见汵拿过来药,还没吃,说:“看缺什么,我下去买,有能做汤的梨吗?”

冰箱里能有什么食材,他也不太清楚,这地方离盛颂近,比起其它几处,他偶尔会回来住,只随□□代过钟点工一句常换常清理。

她拿出一只梨给他看,说:“你去吃药,我先给你做晚餐。”

季见汵没走,抵拳咳嗽两声,又松手,垂眸问她:“怎么会想着学做饭?”

她从小就养得娇贵,一双手连稍微的轻嗑一下碰一下都没有过,像个小娇气包,他要在的话,有时候连吃个水果都懒得动手,让他代劳往她嘴里送,季见汵在车上时就已经在想,无论是和她父母,还是和卢望洲住在一起,都不应该轮到她去学做饭。

她展露甜笑,说:“吃不惯国外的东西,就学着自己来了,总得解决温饱。”

季见汵微一思量,盯着她问:“你一个住?”

她轻轻嗯一声,转身从冰箱里往外拿食蔬,徒留季见汵站在原地,发神了一时半刻,再回神就见舒汀完正在洗着比她拳头还要大好多的果梨。

他启了启嗓子,问:“需要我帮什么忙吗?”

“帮你切?”

舒汀完背对着他边忙着边道:“不用,你做不来,新手不行,一不小心怕你切到手指头。”

那梨皮才削下来短短的一条,身边浮来男人的气息,舒汀完手下的动作微顿,听到季见汵问道:“不小心过吗?”

她做不来原谅母亲,彻夜难眠怎么也睡不着,打雷下雨天总是给她一种憋闷的窒息感,她还被抢过包……困难的事儿那么多,手指头受点伤根本就是不值一提的小事,可被他这么一问,舒汀完觉得有点委屈,好想对他讲,行李箱提着好沉的啊季见汵。

她眨了下眼睛,说:“切到过呢,小拇指,留了疤。”

她继续削着果皮,他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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