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起来连梁云飞也一起呵斥:

“什么叫不是故意的,我看她根本就是故意的,她心里不好受,难道我看到她这个样子心里会好受吗?

你看看她膝盖上的伤,看看她的手,还有身体上的灰,她就是这样对待自己的——

她现在这副样子是做给谁看的?

我就是要把她给骂醒,我就是要告诉她,她这样的姿态虞渊也不会可怜她。

他已经走了,而且再也不会回来了。

她就算是再这样自暴自弃也没有用,虞渊根本就看不到,他就算知道了也只会瞧不起她!”

“安素......”梁云飞抓着安素的手臂。

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再说了。

安素其实边说着,自己也红了眼眶,她微侧过头,伸手快速地抹掉了自己眼角滑落的泪珠。

叶梓茜的泪从始至终就没有真正停止过。

她缓步地走上前来,

抬起还有些泛红发肿的手——

小心翼翼的,试探性的握住安素的手。

牙齿轻咬住自己的下唇,垂下她的眸光。

什么话都没有说。

但叶梓茜在无声的示弱着。

她是在跟安素服软和道歉。

安素转过还泛红的眼,看向面前这个让自己心疼至极的人。

叹了一口气,无奈地抬起手,安素轻抱住了眼前微埋着头,周身满是寒意的叶梓茜。

她想要用实际行动给予她安慰。

用怀抱的温度。

话已经说得够多了,安素不知道该如何去用言语来安慰叶梓茜——

安素从未感到过一个人的语言,是可以如此苍白无力。

外头的雨越下越大,似在宣泄冲刷着一切。

僵硬着身子,叶梓茜也抬手抱住了安素,渐渐的越收越紧。

在一个像是可以暂时倚靠的港湾——

叶梓茜哭得失了声。

*

戎安筠的病情如今十分不乐观。

手术的结果不尽人意。

戎安筠现在的身体也已经受不起二次的手术了,她连做一些基础的化疗都极具风险性。

医生让家人们要随时做好心理准备。

可能没剩下多少时间了。

戎安筠现在待在重症监护室里,也不过是靠着医疗技术强强吊着一口气。

手术结束后,昏睡了整整一天一夜,戎安筠才渐渐恢复意识。

病魔这种东西实在是太可怕了,无法杜绝。

人的生命在它面前又显得尤为渺小——

它可以在极其短的时间内就夺去一个人所有的生命力。

明明前几天还在B城的时候,戎安筠看起来还是比较有精神的,除了实在显而易见的更清减消瘦了些许。

一切的发生都毫无征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