眩晕中,童恩感觉身体一轻,自己已经被钟岳腾空抱起,紧张加上心慌,她下意识地用双手搂住他的脖子,原本就紧闭的双眼更不敢睁开了。头无力地靠在钟岳宽大的肩膀上,不时地轻轻碰触到他的下颌,耳边是他均匀平稳的呼吸声,稍微有些发僵的身体几乎整个陷进钟岳坚实有力的双臂中。恍忽间,她的思绪又飞回到很久以前,也是这么有力的双臂,也是这么温暖的怀抱,也是这样细心的呵护,一阵颤栗袭遍童恩身,既痛苦又有一丝甜蜜。

钟岳双手托着童恩,像托着一个易碎的磁器,步伐尽量稳健地朝医务室走去,宇豪的两只小脚快速地倒腾着,一步不拉地紧紧跟在后面。

童恩的身体纤细柔软,轻盈地像一个小女孩儿,钟岳毫不费力地抱着她,比上午背着她时更真切地感受到她身轻似燕的娇小和吐气如兰的呼吸。

上午的铁人三项进行到第二项时,所有的家长一看项目要求,都不停地咂舌。这个项目的名称是:猪八戒背媳妇。固名思义,所有参赛的男士们要背着自己的媳妇跑到尽头再折回到起点,对于男士们来说,无论如何都不会轻松。

当钟岳把童恩背起来时却惊讶异常,看起来修长婷婀的童恩,身体竟然轻得像一只小鸟,这个重量对钟岳来说实在太轻松了。然而他们之间的配合却出了一点儿小问题,如此近距离的接触,两个人之间都有一些拘谨,童恩趴在钟岳宽厚的背上,两只手不知该放在哪里,只好轻轻地扶着他的肩头。

钟岳背着她疾步向前,却不敢加快脚步,生怕把她晃下来,眼看旁边的对手就要追上来了,他回头对童恩说:“抱住我脖子,我要加速了。”说着脚下已经开始跑起来。童恩只觉得身体向后猛一闪,吓得一下搂住钟岳的脖子,上身紧紧地贴在他的背上,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柔软轻盈的身体如此紧密的贴合,略微急促的呼吸在耳边清晰可辩,钟岳的心脏不由地加速跳动起来,他来不及多想,脚下生风,一口气跑回了起点。

现在双手横抱着她,柔软滑腻的手臂紧紧地贴在自己的颈间,清甜的气息在腮边萦绕着,钟岳的头也觉得有些晕了,这种感觉让他恍若是在梦中,整个思维都乱了。

几分钟的路程,像走了一个世纪那么长,当钟岳把童恩轻轻地放在医务室的床上时,双臂间的空虚使他又觉得刚才的路怎么那么短。

童恩躺在床上,眩晕的感觉渐渐消失了,她睁开眼睛,面前是钟岳那张焦虑担心的脸,她歉意地对他笑笑,心突突地跳个不停。

看到童恩终于睁开了眼睛,钟岳心里总算放松了一些,他自责地看看她煞白煞白的脸,转头问大夫:“大夫,她不要紧吧?”

“不要紧,休息一下就好了。主要是有些低血糖,千万不要再去坐高速旋转的项目了。”大夫安慰着他。

“别担心,我没事。主要是昨天晚上没休息好,没关系的。”童恩知道,一定是昨晚在医院陪贺晓几乎一夜没睡,又连续兴奋了一个上午体力过于透支的原因。她抱歉地安慰着钟岳,感觉手上一动一动的,低头一看,见宇豪趴在床边,一脸紧张地抓着她的手。她心里一阵发热,伸手抚摸着他胖胖的小脸。

“宇豪,对不起,阿姨把你吓着了吧?”

“童阿姨,我再也不玩儿海盗船了,咱们回家吧。”宇豪小鼻子一抽一抽的,眨着大眼睛说。

孩子太懂事了,童恩歉疚地撑着身体坐起来,钟岳急忙扶住她说:“别起来,再躺着休息一会儿。”

童恩坐在床边,把宇豪抱在怀里,揉揉他的脸蛋,强打精神说:“我真的没事了,昨天晚上我在医院陪病人,说话说得有点儿晚了,睡眠不太足,以前我从来不会头晕的。”

钟岳不禁深深地自责,童恩昨夜肯定没怎么睡觉,又被他们父子拉着做了一上午的剧烈活动,中午没休息又接着来游乐园玩儿,身体哪儿受得了啊。他弯下身对儿子说:“宇豪,阿姨身体太累了,咱们先回家,以后爸爸再带你来玩儿好不好?”

“嗯,我不玩儿了,咱们送阿姨回家吧爸爸。”宇豪紧紧地依偎着童恩使劲点着头。

“那可不行,孩子好不容易来玩儿一回,哪儿能现在就走呢。我真的没事儿了,只要我不再坐那些东西就行,你陪宇豪坐,好好让他玩一玩。”童恩着急了。

“不要紧的,不用太紧张。有许多游客都有这种情况,稍事休息一会儿就会好的,没有什么大碍。”大夫也笑着说。

“看吧,连大夫都这么说,真的没事,我这会儿一点不舒服的感觉都没有了。放心吧。”童恩乞求地看着钟岳。

钟岳还是不放心,将信将疑地看看大夫,“真的这么快就能好?”

“真的,我已经在她喝的药里补充了葡萄糖和能量,不舒服的感觉很快会缓解,放心吧。”

钟岳这才放了心,看着童恩严肃地说:“只能慢慢走,不能再逞强了。”

“是,钟总。”童恩调皮地拿起宇豪的手给钟岳敬了个礼。

宇豪也学着童恩的语气大声地说:“是,钟总。”

钟岳哭笑不得地看着她们,无可奈何地摇摇头。

剩下的时间里,钟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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