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我了?”这回轮到童恩惊讶地睁大眼睛了,就差说:“我怎么没看到你?”

钟岳笑着说:“我隐身了,你站在门外看他们的时候,我一直在看着你,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哈……”

童恩也笑了,还真是呢,自己怎么没有想到,一个五岁的孩子,大人再放心,也不可能放任他离开自己的视线。钟岳一定是在暗处远远地看着宇豪,当然也会看到自己。今天真是有点儿头蒙,一看到他和宇豪,脑子就好像不会转圈儿了。

“钟总。”

“童小姐。”

两个人几乎是同时出口,又同时停住了,相视一笑,都忘了自己想要说什么。

“叫我钟岳吧,这儿又不是公司,哪来的什么老总。”钟岳微笑着说。

“好啊。我也觉得童小姐这个称呼挺别扭的,还是叫我童恩吧。”童恩迟疑了一下,爽快地说。

“好,童恩。”

童恩对他笑了笑,没有说话。

感觉突然变得有些微妙,刚才那种轻松愉快的气氛一时间不见了踪影。

两个人沿着林荫道慢慢地走着,童恩感到心跳又开始加快起来,她吸了一口气,想打破这种令人心慌的沉默,抬头看着不远处的宇豪,没话找话地说:“宇豪,真的很可爱。”

钟岳笑着看看她,也抬头看了看宇豪,转过头问道:“对了,你们两个到底是怎么认识的?”

“噢,这个……”

童恩看看在喷泉边蹦来蹦去的宇豪,转头看着钟岳说:“是在马克西姆。”

“马克西姆?”

“对。你大概忘了,差不多一个月前,你带宇豪在马克西姆吃西餐。”

“噢,我想起来了,怪不得那天宇豪说他见到一个像仙女似的阿姨,原来是你呀!”

钟岳恍然大悟。

童恩也意外地笑了,“原来我在宇豪眼里这么美好啊?怪不得他在餐厅门口一个劲儿地冲我招手。”

钟岳眼含笑意问:“你给他施了什么魔法?”

“没有啊。他的小汽车跑到女厕里去了,请我帮他拿出来,我就帮他拿出来了。你不知道他那天有多可爱,满脸通红地说他是男子汉,死活不肯跟我进女厕。”

童恩开心地回忆着当时的情景,面孔微微仰起,美丽的眼睛闪着笑意,清亮地看着钟岳。

钟岳呆住了。

这双眼睛清澈的像碧兰的大海,瞳仁又黑又亮,眼白是淡淡的兰色,纯净的没有一丝杂质。钟岳猛然想起拍卖会上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就是这双眼睛,和宇豪那双清澈的像一汪泉水的眼睛太相似了。

童恩正说得高兴,突然发现钟岳两眼直直地看着她,似乎在想什么。她的脸腾地一下红了,迅速把头转向前面,心里又扑通扑乱跳起来。

“童阿姨,童阿姨,你快来。”宇豪在前面招着小手大声叫着。

童恩像被解放了似的,撒腿向宇豪跑去。

钟岳看着童恩向前跑去的背影,心里像有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的,他被自己脑子里猛然蹦出的念头给吓住了。

“不可能,怎么可能?”

他在心里不停地对自己说。

生活中哪有这么巧的事情?这种只有在小说、电视剧里才会有的情节,怎么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可是,真的太像了。还有,那天和她握手时那种心跳的感觉怎么解释?难道仅仅是对异性的心动吗?

他的脑子里像有一锅沸腾的开水在翻滚着。

自从最后一晚分手后,他就把张晓棋这个名字封存在了记忆的最深处,他必须忘记这个名字,他们的开始就决定了他们必须互相忘记。

但是,他自嘲地发现,这种想法是多么的幼稚可笑。这个千方百计想把自己消声匿迹的女子,像个幽灵一样在他的生活中忽隐忽现。他根本无法忽略她的存在,钟宇豪,一个活生生的生命,像一个醒目的标志牌,无时无刻不在证明着她的存在。

自从宇豪在襁褓中来到这个家,张晓棋就无法阻挡地进入了他的生活。在宇豪的哭闹声中,在林夕怀疑的眼光中,在长达两年的否认、解释、争吵中,女人,女人,一个不能说出名字的女人,让林夕渐渐崩溃了,也让他变得麻木,于是,不再解释,不再争吵,曾经那么相爱的两个人,变得形同路人。但是,面对天真无邪的宇豪,林夕漠视排诉的目光,仍让他心痛难当。

终于,在一次突然暴发的争吵后,林夕留下一封信,不告而别。生活突然变得安静了,安静的有些令人心悸。

然而,就在刚才,这个名字毫无征兆、毫无准备地突然蹦了出来,把钟岳久已淡漠的心翻搅得波涛汹涌。

“爸爸,爸爸,你快过来呀。”

宇豪见钟岳站在原地一直没有过去,着急地大声叫他。

钟岳猛然清醒过来,心里暗笑自己竟然有这么荒唐的念头。他抬腿朝童恩和宇豪正在玩耍的地方走去。

宇豪坐在摇椅上,舒服地闭着眼睛假睡,童恩站在旁边一下一下地推着椅子。钟岳走过来说:“我来吧。”

童恩笑笑,走到别外一边,两个人一起一下一下地推着。摇椅荡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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