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米烨伟那里出来,叶末手中多了一个古色古香的饰品盒。()

叶修谨认得,这是他送给米芾的。

米芾虽是男儿身,却有些一颗女儿心,喜欢一切带香味的物件。

众所周知,檀木者:为五木之精,亦称仙木,有镇宅、辟邪、纳福之神功,几千年来在民间广为流传。不仅香气芬芳永恒,且色彩绚丽多变,又有百毒不侵,万古不朽,避邪之功效。

而且这首饰盒本身就是唐朝宫中遗留下来的文物,色调呈紫黑色(暗犀角色),微有芳香,深沉古雅,心材呈血赭色,有光泽美丽的回纹和条纹,年轮纹路成搅丝状,棕眼极密,无痕疤。盒面图案为龙凤呈祥,雕刻精美,生动逼真,并未破坏紫檀本身的纹理,手感滑润细腻,香气幽雅,是不可多得的艺术珍藏品。

所以,当初叶修谨将这盒子送给米芾时,他很开心。

他说:他会永远将它珍藏,等他死后就将当传家宝世世代代地传下去。

那时,他知道这个世上有一个叫水沫儿的娃儿是他的血脉,唯一的血脉,可他却不愿见她。

看着叶末手中的古董盒,叶修谨的眼眶微微泛红。

米芾在世时最宝贝这盒子,曾说要把自己最心爱、最宝贝、最珍贵的东西锁在里面。

他不知道这里面装的什么东西,因为盒子送到米芾手上后,便从未在他面前打开过。

他虽然好奇,却从未问过。

敛去面上的哀伤,叶修谨走向叶末,将一脸平静的近乎沉寂的女孩揽在怀中,揉揉她的短发,轻声问,“末末,爷爷都跟你说了什么?”

叶末低下头来,抿了抿嘴唇,鼻子有些发酸,她紧紧皱眉,然后说:“他一直都在讲他儿子的事,看着他儿子的照片,讲他的每一件趣事,从一岁到二十岁,”

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洋洋洒洒的折射进来,打在她细润如脂,粉光若腻的小脸上,长翘的睫毛在脸上投下美丽的弧形阴影,给人一种特忧郁特落寞的感觉。

手勾着她的下巴,叶修谨轻轻地摩挲着她的面颊,小心地问,“末末,你恨爸爸,是不?”

他没说,这个爸爸是指他自己,还是指米芾,或者都有!

看着他,叶末很用力的才挤出一个笑,声音像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飘渺而不真实,“不知道,也许,恨吧!不太清楚,没啥感觉,”

轻轻蹙眉,淡淡的语调让叶修谨心疼。

“末末,”他拥着她,哑声轻唤,“你还小,有的事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讲,你只要记住,天下没有不爱自己孩子的父母,”漂亮的眼睛像蕴了水雾般,蒙胧了两潭清流,语气低潮。

叶末咬唇,低着头,不说话。

可怕的沉默横旦在两个人的中间,一切冷静得让深了的夜显得越发诡异。

“我饿了,”不动声色地避开他的怀中,叶末越过他朝门外走去。

淡漠的语气,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叶修谨感受到了。

眉头蹙紧,这样的叶末,让他开始慌神。

“没事,她只是还不太适应,”简宁走过来,轻拍着他的肩膀,安慰道。

“宁子,我怕,”眼神中已经没有了平时的光彩和自信,只剩下浓浓的哀伤和脆弱。

“怕?”简宁露出讥嘲的笑,“现在说这话不觉得晚了吗?”看看好友担忧的模样,轻摇头,收敛面上的讥讽,语重心长道,“放心吧,这孩子没你想的那么脆弱,”

吃饭期间,叶末未说一句话。

无论赵惜文如何哄,王子如何逗,她都是一副特淡然的表情,偶尔瞟过来一个眼神,不是忧伤的让人心疼,就是空洞的让人心碎。

这样的叶末,让叶修谨忧心!

这样的叶末,让赵惜文揪心!

这样的叶末,让王子、严斌、简宁担心。

下午,天下起了雨,他们在就近的酒店开了四间套房,住了下来。

赵惜文很自觉地将叶末的粉红色小背包放在其中一间房里,然后很自然地走向她的隔壁房。

他倒是不想跟叶末分开住来着,可叶修谨到底还是叶末名义上的爹吧!虽然他两之间的事,大家都心知肚明,但明面上该遵循的还是得遵循!

叶末在关门前,对杵在门外的五个男人说了一句:我想自己呆会!

便‘啪’的一声,将门关上了。

叶修谨微愣:不好,小乖居然连爸爸都不叫了。

赵惜文傻了:糟糕,宝宝居然连哥哥都不喊了。

简宁、王子、严斌:丫头居然要自己独处,看来事情真的大条了。

屋外,花灯初上,细雨飘飘。

屋内,叶末曲腿坐在床上,头下枕着一床被子,两个枕头,手里捧着一本日记,看的津津有味,看的泪眼朦胧,看的撕心裂肺。

撇去眼角的泪花,她倒是惬意的很。

床上,紫檀木盒打开,里面乱七八糟地放了很多东西,三盘磁带、两张电影票、一只钢笔、一盘vcd,一枚钻戒,一个红锦袋,一封信,一个刻着米芾的印章。

一本相册丢在一旁,里面是米芾从一岁到二十七岁的部分照片,从黑白到彩色,从人物到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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