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开!统统给老子闪开!”

星子稀疏,盛京主街上,早起的小贩正在出摊,一红一蓝两道身影纵马飞驰而过,撞翻了好几个小摊。

小贩们抱怨的话还没说出口,一把金珠就砸了下来。

一路狂奔到蚕巷,闵思琢几乎是从马背上滚下来的,他拦在贾甄甄面前,喘着粗气央求:“姑奶奶,这会儿早就完事了,咱们还是回去吧!要是让陛下知道你来这种地方,咱们俩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完事了,我也要进去!”贾甄甄一把推开闵思琢,踉跄朝巷子里走。

她就不信了,她这么倒霉,刚重生又要再死一次。

贾甄甄深吸一口气,推开面前的木门。

迎面就撞见两个人抬着个草席,后面追着一个痛哭的妇人,“我的儿啊!你好狠的心,丢下娘一个人可怎么活啊!”

贾甄甄赶紧给人让路,等他们出去,三步并作两步跑到石桌前登记的人面前,哑着声问:“昨晚送来的人在哪儿?”

“小子,你懂不懂……”

一颗金珠砸在石桌上,那人立马换了态度,“刚才抬出去的就是。”

贾甄甄绷着脸,“不是他。”

“那就是在屋里休养。”

贾甄甄脸瞬间白了。

一个男子,在屋里休养,能休养什么?!

难不成甄让真的已经被……

贾甄甄有些站不稳了。

猛的响起哐哐的捶墙声,中间还夹杂着“让我死”的哭腔。

贾甄甄被吓了一跳,登记的人忙解释:“没了命根子,一时想不开也是正常的,熬过去就好了。”

熬不下去的。

甄让那么光风霁月的一个人,就这么成了阉人,怎么可能熬得过去!

树梢上,两只雄鹊鸲为了争一只雌鹊鸲,正你死我活斗争着,吵的贾甄甄心烦意乱。

事已至此,她只有两个选择。

一,现在进去告诉甄让,就算他没了命根子,她依然喜欢他,并愿意陪他一辈子。

二,趁着这个机会,杀了甄让,一了百了。

第一种的风险在于,万一哪天甄让知道了真相,那她绝对会死的非常惨。

第二种倒是绝对安全,可是……贾甄甄有点下不去手。

树梢上,两只雄鹊鸲在经过激烈的斗争后,已经分出了胜负,头顶全黑的那只胜了。

贾甄甄也想好了,既然横竖都是死,不如先下手为强。

下定决心后,贾甄甄攥了攥袖子,正闷头朝院内走,闵思琢在身后火急火燎吼道:“甄……甄让没在这儿。”

贾甄甄差点来了个平地摔,怒气冲冲扭头,“闵思琢,你耍我呢?”

“不……不是!”胖成球的闵思琢喘的上气不接下气,“我那个傻缺护卫理解岔了,把人给踹进护城河里了。”

“那他死了没有?”

“没……没有。”闵思琢说完,狐疑看着贾甄甄,“甄让没死,你……你怎么好像很失望?”

当然失望了。

这意味着,她又得苟着日子活了。

“年纪轻轻眼睛就不好使了,真可怜!”贾甄甄拍了拍闵思琢的肩膀,一脸悲痛走了。

闵思琢:“……”

重回到十八岁的贾甄甄想过,干脆趁这次逃了算了。

可转瞬又泄气了。

虽然她是个假公主,可如今却顶着陈国六公主的名头,她要是就这么跑了,陈帝绝对会派人大肆找她的。

而且她现在一没路引,二没盘缠,跑不了不说,反而容易打草惊蛇。

此事还得从长计议。

思量间,摇晃的轿子突然停了。

贾甄甄掀开轿帘,就看到快到宫门口了,一个小内侍看到贾甄甄,激动的都快哭了。

“六公主……”

“行了行了,我这不是来了吗?”贾甄甄打断内侍的话,接过腰牌挂到腰间。

偷溜出宫这种事,贾甄甄早就做的熟门熟路了。

晚上宫门下钥前偷溜出去,第二天早上,趁侍卫换岗时,混进采买的太监里,回宫还能再睡个回笼觉。

贾甄甄打着哈欠走进揽华殿后,瞬间就感觉到不对劲儿了。

虽然此时天刚破晓,但平常这个点,已经有宫女走动了,今天却是安安静静的。

贾甄甄心下一沉,不安咽了咽口水,抬脚朝内殿走。

寝殿内,床幔低垂,似是怕扰了人好眠,内间的灯笼都熄了,只有外间留着一盏。

一个宫女跪在地上,似是困极了,脑袋一点一点的在打盹。

烛火突然晃了一下,有人迅速抬手拢了一下,手的主人生硬道:“公主玩够了?”

脚刚踏进内殿的贾甄甄,讪讪摸了摸鼻尖。

哪怕重生一次,见到林姑姑,她还是有些发憷。

打盹的宫女瞬间醒了,欣喜道:“公主,您终于回来了,担心死奴婢了!”

迎春关心的语气,让人倍感暖意,但想到她上辈子背着自己做的那些事,暖意瞬间在贾甄甄心里结成冰。

“好端端的,跪着做什么?起来吧!”

贾甄甄脸色不变,在软榻上坐下来,刚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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