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十几分钟后,泠花出现在了昏暗的牢房里。

这里的牢房和846地下居住区的停尸间有的一比,又昏暗又冰冷,放眼望去只有一个用来方便的桶和一个床铺。

安逸在隔壁的牢房,但她并不担心,区区一堵墙,完全不妨碍安逸保护她的安全。

她坐在床上,一边思考接下来的步骤,一边观察着周围。

他的牢房前站着十几个全副武装的战士,不用想都知道子弹是上膛的,随时都可能会对准自己的脑袋。

泠花叹了口气,托着下巴等待着所谓首长的到来。

果然,一个看似身材挺拔的男人走了过来,隔着铁门看向泠花:请阐述你的身份。

泠花摊摊手:我不是说过了吗?被神明宠爱的普通人啊。

男人的脸色一沉:不要含糊其辞,我们不想跟你发生冲突

好啦好啦,不要再说啦,我只跟正儿八经的首长说话,你还不够格。泠花微笑着说道。

其实泠花也是在赌,她和张子鸣不一样,无法看清对面的人的身份,只能猜测,首长不可能在一开始就亲自出面。

毕竟谁都想好好活着,谁又能保证她不是来执行斩首行动的呢?

男人愣了愣,说道:我就是要塞军第一军军长。

安逸。泠花忽然轻声呼唤道。

骤然,一股奇怪的气息传到男人的大脑里,他不禁打了个冷战,猛地回头看去。

战士们纷纷举起了枪,对准了不知何处出现在男人身后的小家伙。

安逸冷眼看向男人,冷声说道:请让开。

男人惊骇地看看空荡荡的隔壁牢房,再看看安逸

安逸没有等他做出反应,只是强硬地把他推到一边,然后小手一挥。

他们只听到咔哒一声,牢房的铁锁就突然消失了。

那是一个圆形的洞,把包括铁锁在内的铁门一块挖了去。

门缓缓打开,安逸走进去,站在泠花身边,转身看向男人。

泠花伸了个懒腰,笑笑:明白了吗?你还不够格,让真正的首长来。

男人满头冷汗,他不知道安逸是怎么做到的,但他知道了,没有任何肢体接触就能剖开心脏的传闻是真的。

男人沉默着转身离开,安逸抬起头,看向满脸微笑的泠花,沉声说道:泠花小姐,您和神明越来越像了。

泠花看向他,说道:是吗可能,虚伪是会传染的吧。

虚伪?安逸不明所以。

泠花叹了口气,觉得脸上的笑容有些绷不住了,但还是硬撑着微笑:对啊他是神明,无所不知,所以敌人的小把戏都形同虚设,但他还是会配合着演出,哪怕并不走心我不是神明,所以只能靠推测,只能靠赌。

您到底想说什么?安逸又开始糊涂了。

泠花说:张子鸣一眼就能看到未来的无数种发展,在看到的同时,就能找到解决方案我们是凡人,错误是不可避免的,所以我们必须要敢于去赌还要尽可能猜测到每种可能性,再把所有的可能性综合起来,得到唯一的答案。

这就是凡人的优势,安逸。泠花叹了口气,说道,我们会输,但我们不会一直输。我没办法变成神明,所以,我就能猜到神明的所有可能的行径。

安逸愈发糊涂了:请您明示。

泠花忽然问道:你觉得,如果是张子鸣,他会怎么做?

安逸沉思片刻,无奈地说道:神明会不由分说地把所有人都转移过来,逼迫负责人接受这个事实。

对,因为最简单的方法,但同样后患无穷。泠花笑笑,我也想过这个方案但我们很可能没有镇压整个要塞军的力量,既然如此,我们就不能像神明一样形式但,我们可以做到神明做不到的事情。

安逸的身体开始发抖,他意识到,泠花又要做一些事情了:什什么事?

泠花笑笑,压低了声音,哪怕外面的战士并听不清他们的谈话:和平演变。

十几分钟后,有人敲响了门。

请进。泠花笑笑,说道,门没有关。

一个面容和善的中年男人走进来,无奈地笑了:门也没法关了这个,门的补偿该向谁要?

当然是他!他做的,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泠花首先就把安逸推了出去。

安逸惊讶地瞪大了眼睛泠花不光行事习惯和张子鸣像了,脸皮也越来越像了!

泠花笑笑,说道:您是

抱歉,我并不方便透露名字,不过,按照惯例,你可以叫我首长。男人坐在泠花身边,但还是隔了一段距离,他看看安逸,小朋友,你不坐下来吗?

安逸脸色有些难看:请注意你的行为,按照惯例,你没有资格和泠花小姐平起平

男人忽然抬起手,看向泠花:你叫泠花啊!幸会幸会!

泠花笑着伸出手和男人握手:幸会首长,我们可以谈正事了吗?

首长把手收回来:当然可以关于你杀死的那些人,虽然他们已经死了,但我们还是希望你能给出一个解释。

哦他们啊。泠花挠挠头,一副绞尽脑汁的样子,算是见面礼吧?

首长的表情微动,但还是尽可能保持着和善:用我们公民的牺牲,当做见面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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