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想,萨乐君淡然的牵着苻湛绕过李金珠,半个字眼都懒得给她。

“你——你这个小娼妇……”

李金珠见萨乐君直接无视了她,哪儿还有刚才在她爹面前那温和恭顺的模样。

她不由得气不打一处来,上前一步就要抓住萨乐君。

却不想萨乐君脚步一顿,幽凉的眼神横了过来,在她身上一扫。

李金珠顿时觉得一股凉气从脚底板升起,骇的她当即愣在了原地,所有的话都堵回了嗓子眼里。

就连她身边的苻湛,都被她身上的凉意惊的一愣。

他又想起了之前在树林里她带着他躲避狼群时的模样。

他这位养尊处优的母后……

似乎从离开皇城后就变得不一样了。

他以为自己足够了解她,却不想她会突然变了副模样,甚至对待他也没了往日的刻薄。

是因为也被父皇抛弃,所以才突然良心发现幡然悔悟了?

苻湛眼底闪过一丝讥诮的光芒。

呵,怎么可能!

前方几步就到了村口,几排破旧的栅栏围着一个破破烂烂的草屋,那房子比之前阿辽家的还不如。

萨乐君也没有嫌弃,她早就料到村长不会给他们安排好的去处,带着苻湛就朝那草屋走去,却突然听到村口外不远处传来一阵呼救声。

萨乐君眉心微拧,想也不想的带着苻湛赶了过去。

村子外不远处是一条小河,平日里村民们都在河中用水,小河也是通往县城的必经之路。

今日,村西的老余头赶牛车进城,没想到那耕牛却突然发了疯,在河边撒蹄子狂奔撞进了河里。

带累这老余头也从牛背上摔下,一脚踩进了泥泞的河沟,牛车也连带着翻到砸到了他的腿上。

萨乐君走到老余头面前,刚好看到阿辽也蹲在他身边,抬手将沉重的牛车举重若轻的掀起。

但老余头的左腿却弯折出一个诡异的弧度,一截骨头穿破了皮肉,擎在众人面前血流不止。

几个坐着牛车的村民都摔得灰头土脸,老余头捧着腿哀嚎不止。

一旁他的儿子余大柱更是吓得面如土色,阿辽看了一眼那伤口就道:“去请郎中。”

“对……对……郎中。”

余大柱跌跌撞撞的站起,扭头就朝另外一个方向奔去。

萨乐君看了一眼老余头伤口的地方,眉心顿时拧了起来。

那个位置……还有这不同寻常的出血量,显然可能是胫腓骨折刺伤。

如果真的动脉损伤严重,造成胫腓动脉受阻,那老余头这小腿就有可能远肢体坏死。

若是不快点给他处理伤口,软组织将残留不可逆转的病理改变,轻者需要截肢,严重的话会失血过多而死。

萨乐君无比自然的在老余头面前蹲下,抬手一推阿辽道:“让开。”

围观的几个村民瞬间一愣,阿辽的眼底也闪过一丝意外。

却见萨乐君干脆利落的挽起袖子,扯着衣服下摆用力一撕,然后将扯下的布条用力的系紧在老余头的大腿动脉处。

出血速度肉眼可见的放缓,萨乐君的目光又移到了那穿透皮肉的断骨上。

原本,老余头这种状况应该马上送去急救,要进行血管和碎骨清创以及血管修复。

但这里的医疗条件如此落后,看病问诊全靠汤药,连外科手术都是天方夜谭,哪还能指望着他能得到及时的救治。

萨乐君皱眉思索了片刻,侧头对阿辽问:“有匕首吗?”

阿辽面无表情的看着她道:“你要做什么。”

“他这伤口不能直接接骨,要把碎骨全都挑出来,不然这条腿就废了。”萨乐君尽量用阿辽能听懂的言语解释,眉眼间也多了丝沉重。

阿辽挑了挑眉,还未来得及回答萨乐君。

一旁两个村妇却上前一步,抬手就朝萨乐君推去,“你这毒妇,我们村子好心收留你,你竟然要害我们!”

萨乐君身子一侧灵活的躲开,沉着脸看向那两个村妇,却听更恶毒的咒骂传来。

“小娼妇,光天化日之下就来摸男人的大腿,怎么,死了男人就让你这么饥渴?一天不勾引男人你就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