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才想杀我?”

见苻湛神色防备的瞪着她,萨乐君并未在意,似笑非笑道:

“你是蠢么?用那么一根木刺就想杀人,就像你之前在林子里用火把和狼王肉搏一样,动手之前能不能转转你的脑子,给敌人送菜好玩么?”

苻湛微微一愣,而后眼底就窜出了怒火!

他想也不想的又朝萨乐君扑了过来,抬手就朝萨乐君的肩膀抓去。

萨乐君的眼底闪过一丝意外,这孩子比她想象中的要聪明,这么小就知道要寻着弱点精准打击。

趁你病,要你命。

看着苻湛暗沉的眸光,萨乐君只觉得他像极了一头炸毛的小狼崽子,一时间想逗弄他的心情更盛。

她轻松的扣住他细瘦的手腕,按着他的脑袋就把他扣到了床上,无比戏谑道:

“看到了没有?自不量力的下场就是自取其辱,就你这样的连杀个鸡都困难,还妄想要跟老娘动手?”

苻湛早先经常被萨乐君惩罚,挨板子或者针扎简直是家常便饭,像这般被萨乐君戏弄还是第一次,却令他觉得更加屈辱。

苻湛一时间气的脸色铁青,却根本挣脱不了她的束缚。

他由始至终都死咬着下唇,像是在宫里那样一声不吭,身体却条件反射的绷紧,等待着即将到来的痛苦凌虐。

可萨乐君只是按着她,周身的气息祥和安适。

苻湛等了半天都没见她有其他的动作,不由得悄悄抬头,刚好对上萨乐君满是笑意的眼神。

清澈的眼睛里半点都不带过往的怨毒,反而透着些若有似无的温情。

苻湛顿时想到树林里她拼死救他的一幕,想到了她血淋淋的肩膀和后背,眼底又升起了复杂的情绪。

吱嘎一声门响传来——

就在苻湛心绪紊乱,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此时的萨乐君时,厚重的脚步声从门口传来。

萨乐君和苻湛同时抬头,就见之前救了他们的男人正推门走进来,却刚好看到萨乐君将苻湛反剪双手,按着他的脑袋把他扣在床上,一副恶毒女人要把孩子往死里虐待的模样。

男人脚步一顿,面无表情的看了萨乐君一眼,萨乐君也神色一僵,下意识的松开了手。

苻湛当即从床上跳下,狠狠地瞪了萨乐君一眼,扭头几步冲出了小屋。

萨乐君对男子尴尬的一笑,摸了摸鼻子若无其事道:“咳……那个,多谢恩人救了我和我儿子。请问,这里是什么地方?”

“阿辽,那女人醒了没啊。”

与此同时,另一道不耐烦的声音也从屋外传来。

萨乐君循声望去,就见一个村姑打扮的少女从屋外走来,在看到床上的萨乐君后,顿时露出了不善的表情。

萨乐君不动声色的打量了少女一眼。

少女看上去只有十五六岁,身上穿的也是破旧的粗布,但头上却带着一朵艳红的绢花,脸上眼底也尽是倨傲。

视线落到萨乐君的身上,少女明显眯了眯眼睛,靠在门口吊着嗓子道:

“哟,终于醒了?你是哪家跑出来的小娼妇,竟然衣衫不整的跌到了狼群里。既然醒了就赶紧带着你儿子离开,没得污了我们村里的风水。”

萨乐君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这小姑娘年纪也不大,说话却如此的恶毒刻薄。

看她跟那个叫“阿辽”的男人熟稔的模样,倒像是他的亲戚。

因着阿辽是她的救命恩人,她也不好当即和这小姑娘翻脸,于是便凉凉的看了她一眼,唇角也溢出了些许的讥诮。

少女看着萨乐君身上虽残破却细滑的丝绸,眼底闪过明显的贪婪和嫉妒,她不屑的瞥着萨乐君道:

“是我们村子救了你,该我们的酬劳可不能少,就收你——”

少女眼珠子一转咽了口口水,伸手到萨乐君的面前说:“五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