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姨娘一愣,怔怔地道:“我、我就是听养淑房的丫头们说的呀,我哪儿知道真实样子是什么,只不过是把丫头们的话学出来罢了。”

郑姨娘还要再问,葛姨娘却淡淡地道:“好了,姊妹们别吵了,这还是什么光彩的事情不成?娘娘被人泼了脏水,那就是咱们王府被人泼了脏水,外头人还不知道怎么想咱们呢,我劝各位回去之后还是好生约束自己的底下人,别叫她们胡乱说话,给娘娘惹了祸。”

郑姨娘嗤笑一声没说话,何姨娘撇了撇嘴,转过头对着葛姨娘时,却是一脸笑容。

只有梅姨娘在抽抽噎噎地哭。

朱之湄领着两个嬷嬷进门时候,梅姨娘正哭得厉害,朱之湄便皱紧了眉头:“大正月里姨娘哭哭啼啼的做什么?多晦气!”

梅姨娘立马不哭了。

她才收了声,曽嬷嬷就冷冷地道:“才两年不见,梅姨娘在宫里的规矩竟然忘了不成?”

梅姨娘浑身一抖,双膝就不由自主地往下滑,亏得她的丫头扶住了她,她才不至于跌落到地上去。

“曾、曽嬷嬷?”

曾嬷嬷微微点了点头:“姨娘跟着王爷,可见日子过得很舒心,一张脸白里透红,气色很好,一点都看不出在深宫待过的痕迹了。”

梅姨娘瑟缩了一下,嘴角笑容很是拘谨:“是娘娘待婢子好,婢子才能过得这么舒心。”

曽嬷嬷淡淡地笑道:“姨娘知道感恩就好,别学得跟白眼狼似的,吃了肉,反过头还要咬人。”

她视线一一扫过几个姨娘,最后定格在了何姨娘身上:“这是何姨娘吧?何姨娘进王府之前,没人教你规矩么?所谓站有站相,坐有坐相,何姨娘这瘫在椅子中,成何体统?”

何姨娘下意识地反驳道:“我没有……”

曽嬷嬷立刻提高了声音:“还敢狡辩!我可是奉了宫里皇上贵妃的旨意,来燕王府教各位姨娘规矩的,姨娘敢反驳我,那就是在反驳宫里的皇上和贵妃娘娘!”

曽嬷嬷一顶大帽子扣下来,何姨娘几乎是立刻就收了声,老老实实地垂下了头。

朱之湄很满意,她缓缓地扫了众人一眼,热情地介绍着两位嬷嬷:“曽嬷嬷和梁嬷嬷都是白露宫的老人儿了,这次还是母妃点了名,两位嬷嬷才肯跟我回府,以后这两位嬷嬷就是咱们府里的教养嬷嬷,专门来教导大家的规矩,以免以后再传出什么不好听的闲话来,害得王爷也跟着丢脸。”

她说完了就回身问梁嬷嬷和曽嬷嬷:“两位嬷嬷看看,今日这规矩,先从哪位姨娘开始?”

梁嬷嬷看向曽嬷嬷,笑道:“娘娘,婢子看着何姨娘年龄最小,想来还没有受到过宫里规矩的教导,那就不如先从何姨娘开始吧?”

朱之湄点点头,那曽嬷嬷又道:“今日梅姨娘也冒犯了娘娘,这规矩也得立起来了,梅姨娘既然喜欢花木,那就罚梅姨娘在娘娘的花木跟前立一日吧。”

朱之湄倒吸了一口凉气。

大冷天里罚站一天,这两个老嬷嬷也真够狠心的。

但人家两位来王府是帮她的,她也不敢说什么,还得笑着跟两位嬷嬷客气。

送走几个姨娘和两个嬷嬷,隔着窗户看梅姨娘呆呆地立在满院子的茶花跟前,朱之湄还觉得怪不忍心的。

她吩咐琥珀:“等回头梅姨娘被罚够了,你去问问她,问她都喜欢什么花草,叫人在她院子里种些也就是了,别总来咱们院子看花看草,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苛待她,连个花儿也不往她院子里送。”

翡翠插嘴道:“娘娘太好脾气了,怎么能由着梅姨娘的性子胡来。梅姨娘每月里的月钱都够她侍弄花草了,她要是真的喜欢花草,早就跟周管事去要了,何苦来跟娘娘争这个?婢子看啊,梅姨娘就是想用这个做借口,三不五时地就来咱们明德堂,一来和娘娘套近乎,二来说不定还能遇上王爷。”

朱之湄叹了一口气:“也是个可怜人啊,算了以后不管她就是了。”

正月二十八这一日,朱之涴又上门了。

她看着比先前还瘦,天还冷着,她一身春衫先穿上身了。

嫩绿丝绦一系,显得腰身越发盈盈不堪一握。

朱之湄对着她总没有个好脸色,见她立在开了一树的琼华粉黛下头抬头望,心里头就很不舒服,总觉得她好像是来抢这两株花的。

梅姨娘一站就是一整天,朱之湄一点都没觉得膈应,反而觉得梅姨娘可怜,可朱之涴不过才在树下立了一息,朱之湄就不乐意了,赶紧让碧玺去把朱之涴请进来。

“这是什么风儿呀,又把五嫂嫂给吹了来?”

朱之涴握着嘴巴咳嗽了半天,才喘息道:“我没有想到,湄儿你竟然恨我恨到了这个地步!”

朱之湄挑了挑眉头:“你又在打什么哑谜呢?有话就赶紧说,我可没工夫陪着你瞎耗,我还得看书呢。”

朱之涴淡淡地笑道:“湄儿,你又何必来敷衍我?我知道你惯常不喜读书,怎么我一来,你就要读书了?”

朱之湄啧啧冷笑:“你了解什么呀?你怎么就知道我不喜欢看书了呢?我嫁给王爷之后变得喜欢看书了不成?什么都不知道就瞎说,你有这闲工夫和我磨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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