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谋划暗杀疏勒了罢。”

“呵呵呵呵……”

阿澜再度迸出阴冷刻毒的笑意,“几乎可以说,不是疏勒选择了你,是拉木伦部选择了你——是杀死你母亲的拉木伦部。”

“那次与大宸使团的朝会,你想要将这些往事在金帐之内盘托出?”

多年上位者的本能,摩多只想得到面前的此人深知他不堪的身世,随时将要把这难堪的往事捅出,让他低等的出身再次暴露于阳光之下,被人指责诟病。

阿澜闻言却是一恍,他知道摩多为什么问这个,也知道他的恐惧,这更让他心凉且心惊。拉木伦早有反意,他只想守住摩多,守住属于自己妹妹的最后一点骨血,只想顺势打压拉木伦王。

“阿澜是个狭隘的巫族人,心里没有什么国家大义,此番回来,是知道拉木伦王迟早要反,我虽心恨疏勒,却也不想断送自己亲妹的这点骨血,是以,我当时只想说出疏勒之死的真相……”

他从前也恨铁勒王,恨他劝阿清不争,恨他玩弄权术将整个巫族的命运裹挟在权谋争斗之中,偏偏在亲人被屠戮之时,是他保住了自己和阿清之女的性命,此次使团谒见摩多生变被拉木伦反诬,也是铁勒在土牢之中护他周。

命运的无常、荒诞,真的令裹入其中的除了喟叹,别无他法。

这次临离别之时,铁勒王将他单独叫在一边笑说道:

“我知道对你们兄妹不起,但你也看到了,我是为了义兄的天下,连自己家人都可以当做筹码的。如果当年之事重来,让我再选一次,我仍然会这么做。阿澜,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