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发现了?也好,好过我这么多日子里良心难安,生不如死。”

费鸣鹤眼中陡然生出凛冽恨意,“说!”

翠漪身子一抖,凄然瘫坐在地上道:“夫人下葬那天,我杀了绿涟。”

她望着一直低头沉默的林世蕃,他手中一直在摩挲卫夫人生前用的那盏冰石梅花杯。

“去年秋夫人身子不爽利,绿涟略知医理,常调理夫人身体的。她说是湿热,又给了夫人这个冰石梅花杯,说冰石最宜祛湿祛热,用此饮茶湿热之症自解,无须受药石之苦”

翠漪神情中恨意乍现,连呼吸也急促起来,“谁知到了年底夫人更不好了,常日里咳嗽竟能咯出血丝。我伺候夫人数十年,知晓她素来体寒,心想是不是诊治错了。却怪我糊涂,信了她那么久!”

“直到夫人去了,我自己多番查探才慢慢发觉这杯子不对!夫人体寒,冰石也是性寒,长久使用下来无异于以慢毒杀人。”

翠漪万分悔恨,说到卫夫人已去之时状如疯癫,双手紧攥成拳不住捶打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