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州城内,吕靖缘与曹子绫在街道上缓步行走,经过明台山夺宝一役后,府上发生了许多事,吕靖缘将那些事情一件一件处理妥当后,心中悬浮的石头也几乎落了下去,毕竟生活还要继续下去,人不能老是沉浸在过去,要放眼未来。

时间已至正午,骄阳似火,虽是初春,但像今日这般阳光如此炽烈火热也是极其罕见的,街上行人纷纷靠着两侧门市屋檐下躲避光芒,有人商贩甚至赤膊上阵,肆意大声哟呵着,生怕别人听不见,五大三粗虎背熊腰的粗糙汉子模样也是很逗人发笑。

街上很多各家各户的千金小姐出现在街上,有侍女丫鬟为其撑伞,身后尾随着七八位凶神恶煞的仆役,看着道路两侧粗鄙不堪的摆摊糙汉子嗤之以鼻,那些油腻的中年男人也满目不屑的瞧着那些像鹰犬一般的仆役,两者相看互厌。

那些或高贵或寻常的闺阁小姐望见吕靖缘皆会多看几眼,因为那锦衣公子实在太过好看,是英俊与秀美的融合,只不过那人是吕靖缘,阳州城赫赫有名的公子哥,她们也就只能多看几眼,知道自己配不上,再者说,一直跟在他身后那个脸颊小巧肤色雪白的貌美女子看样貌气质也不是常人,有几人可以自信将她比下去,恐怕挑不出几人。

吕靖缘外出一向是不喜欢携带仆役家兵,除非是出远门,会叫上几位实力修为不俗的府上门客,此刻吕靖缘身后就跟着曹子绫一人。

或许有曹子绫一人在,其余人都不需要了,在关键时刻,他可以保护她,她同样可以保护他。

城中桃花开的很旺盛,白里透红的接壤着的一片又一片,似乎寻不见尾,空中不时飘落柔软的花瓣,扑在人脸上,迷乱人双目,淡淡的芬芳陶醉着行人游客的嗅觉。

“绫儿,你看桃花开的真灿烂。”吕靖缘张嘴说话,一脸动容的望着美不胜收的桃花海。

“红白相间,白茫茫的像是下了一场大雪,红映映的像是涂上了胭脂,这胭脂雪覆盖在城中,感觉消融了几分热气。”

“满树和娇烂漫红,万枝丹彩灼春融。何当结作千年实,将示人间造化工。”

“真是好诗呢,古人的文采真是惊人,可以写出如此缀玉连珠的诗句。”曹子绫也遥望树上枝条百转千回的花簇,不由的称赞道。

“还记得往年的也开过桃花,却不及今年这般灿烂,仿佛有种人间最末的意味,要释放生命最后的光彩绚烂。”吕靖缘望着望着,突然笑起来,笑容满是哀伤与感叹,有种物是人非事事休,昔年已逝,来年未新的无奈。

“是啊,旺盛的令人不敢相信,像是在梦里。”曹子绫缓缓眨着眼皮,有春风撩起她耳边发丝,凌乱遮挡在她眼前,她方要抬手捋下,眼前高大消瘦的锦衣男子已经先手一步为她收拾发髻,吕靖缘绕了过去,站在她背后,动作轻柔的重新为她束发绾髻,最后插上那支他很早之前为她卖的翡翠玉簪。

吕靖缘凝望着那支款式老旧色泽依旧很新的玉簪,他用指头轻轻摩挲,很温凉细腻。

“原来你一直带着,都这么久了。”

“嗯,因为很喜欢,所以一直带着。与没有去买新的。”

曹子绫转过身,一脸恬静的瞧着他,突然抬手扯住那人的脸颊,劲不大,吕靖缘呆滞了片刻,蓦然发笑,笑的很欢喜,像个少年郎。

“走,我给你买支新的,新年到来,需要新气象,让我的子绫美的不可方物,令天下公子哥痴狂。”吕靖缘噘嘴微笑。

“你啊你,真是的。”曹子绫没有拒绝,她握着他的手,不断向前走,这一回是她拉着他。

两人脚步

飞快的走在街上,掠过行人一潮又一潮,金黄色阳光撒在身上,美轮美奂。

走至一间格局颇大,装饰精美的珠宝首饰店面,曹子绫先走了进去,聚精会神的欣赏着柜台上镶在宝盒内的金银玉饰,一面又一面高大的壁柜,看的她应接不暇,脸上的表情不停的变化,居然连吕靖缘都不管了。

吕靖缘紧紧跟着她身后,也朝着她视线流转过的地方瞧了瞧,对于曹子绫的审美很是满意,贵不要紧,关键是合不合适,好不好看。

最后曹子绫的目光驻在了某一处,那是一支精致小巧的翡翠玉簪,翠绿欲滴,如千年古潭般寂静幽深,簪头雕刻着两只墨青色的蝴蝶,落在假山上嬉戏,光泽动人,栩栩如生,曹子绫握在手心爱不释手。

“掌柜,这簪子我要了。”吕靖缘掏出一块明晃晃的白银,搁在桌案上。

随后掌柜补了他一些银元,欲包装好簪子,吕靖缘挥手不用,自己亲手为身旁貌美女子戴上,果然很符合她的气质。

十分好看。

这是吕靖缘第一次为她戴簪子,貌美女子闭目凝神,很是欢心,对于她来说天下最大的幸福莫过于此。

掌柜望着两人突然说道:“公子和小姐真是绝配,人间龙凤,将来一定能生个好看的孩子。”

曹子绫红着脸颊拉起吕靖缘的手害羞的跑了出去,不顾店内众人的目光。

“这掌柜真是话多,这种话都说。”曹子绫嘟囔道,回头瞟了一眼。

“以后你真的给我生的好看的儿子,不然这簪子钱不就白花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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