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者都是造诣不凡,小有灵根者。

“我是谁不重要,你只需晓得明年今日便是你的祭日,记得给你家人托梦寄些阴间纸币就好。”刀客每一句话都说的平淡无波澜,但飘进吕靖缘耳中宛如昊天雷鸣。

“那你便试试吧,若是能轻松杀的了我,便算你厉害,怨我自己命短。”吕靖缘满眼血丝,正在汇聚身气流,千钧一发之际常人都能迅速作出应对反应,而习武锻体之人更是事半功倍。

“哦,是吗?”刀客显然对华服男子的回答有些出乎意料,浓烈杀气无形中消弭了几分,可手中银刀劲道又猛了几分,吕靖缘被打的毫无还手之力,隔境如沟壑。

“看样子你倒不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纨绔。”

“有些意思,你这刀法是何人传的,颇有些门道,竟不输于我年轻之时所习刀功。”

吕靖缘将年少时那云屏山宗师所授刀法在脑子中不停回荡,右手反握刀柄将刀背贴在手臂,刹那斜拉朝上,紧接着左脚震地跃起,身体腾至空中顺着金刀斜劈的方向旋转躯体,一连三次起刀斩,直逼那刀客后退几步。

“不过花架子,能唬住门外汉。”刀客朝后一倾,左脚向前一伸,右脚往后一屈,面朝华服男子方位滑去,当两人身位一上一下重叠那一刻,突然间一个倒树桩一脚踹在吕靖缘后背,后者仿佛被重物撞击,险些扑倒在坚硬的石板上,摔的鼻青脸肿。

“好身法,是个行家!倒是小觑你了。”吕靖缘背后遭遇猛烈一击,一瞬飞扑出去,急忙辗转身躯,在落地时以绵掌化解七八分冲劲,方才稳住身形。

“还有更厉害的招数吗,都使出来吧,今日便陪你玩个痛快!”吕靖缘再次提刀飞奔。

“那好,如你所愿。”刀客缓步迎了上去。

狭窄的巷道迸发出铁器的撞击声,频率极快,一会飘向北,一会飞往南,两侧瓦砾四溅。两人在一盏热茶的功夫已交手二十八的回合,此后刀客愈发凶悍,华服男子愈发狼狈。

“真是一个狠茬。”吕靖缘一把将嘴角的血丝抹去,笑的很张狂。

“让我来交交你该怎样用刀吧,你实在是不配用刀,哦,不对!是不配用这把名贵的金刀。”刀客提刀缓缓走向跪倒在路面上的华服男子,嘴角上扬,戏谑的盯着狼狈不堪的他。

“我倒不这么认为,若是我有你这般武道境界,孰强孰弱尚未可知。”吕靖缘颤抖的站立而起,衣袖被方才刀客刁钻巧技绞的稀碎,手掌处残留血渍,虽说他此刻已是搭上半条命的趋势,心底那缕多年未动的武道意念却是异常坚韧,隐约有更进一层的劲头,佛家的醍醐灌顶正是如此,越是生死存亡关头,悟道之路越是清晰。

“以前也遇到过豪阀世家子弟,但有这样无畏无惧心境的,你是第一个,我,认真了。”刀客再度跃空,双手握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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巷道外有一户人家敞开大门,小院内传来一阵阵斧头劈砍木桩的声响,间或有一两句小女孩的喃喃言语。

院里共有两人,一老一少,老者满脸皱纹,穿着粗布麻衣,手持铁斧,一斧头挥在碗口粗壮的木桩上,留下一道微微豁口,又呼一口气再次铆力砍下,反反复复。

年幼的小姑娘模样倒是水灵精致,虽然岁数不大,但五官已是荷叶面天,四方展开,待到七八年后,有个十七八岁,一准是受当地读书秀才追捧爱恋的出落美人。

小姑娘手中拿着一本书籍,偏着头睹那些生僻的字眼,奈何字认识她,她却不识字,准确来讲是不识大部分字。

“小盈,你整天盯着书籍,倒是认识了多少字呀,书院里司马先生说的那些道理,你可记牢了?”

“当然都记得一字不漏,我可不希望先生罚我抄写那些长篇大论,学堂里有几个不听话的都被先生收拾的服服帖帖的。”名叫小盈的黄衣小姑娘如一只燕雀般收不住话匣。

“只是先生常说些什么“物有本末,事有终始。知所先后,则近道矣”,“君子有诸己尔后求诸人,无诸己尔后非诸人”,“天命之谓性,率性之谓道,修道之谓教”类似种种生僻圣言,听的我头昏脑涨,学堂内也没几个学生可以听懂,更别说去理解了,但先生并不责怪我们,只是常常提到,让我们不要忘记,以后会有用处的。”

“哦,小小年纪就知道这么多大道理了,以后还不得成为儒家正统学士啦?”黄衣小姑娘身后传来一阵清脆笑声。

“那我必须好好读书习字,成为学生最得意的弟子。”小姑娘没有回头,目光中充满些希冀,独自呢喃。

“夸你几句,还真的窜到天上去了?”一根白皙指头点在小姑娘额头上,小姑娘有些置气噘嘴,抬头盯着眼前的年轻女子。

“不过你要是一心求学,能考上墨麟书院,指不定咱们家就真的光耀门楣了,你若是成就了儒家女子宗师,那叶家就名扬百里了。”女子环抱双臂,皱眉思忖,一身绛紫裹胸长衫映衬的身段奇佳,长衫女子面貌并不是很出众,有个七分胭脂美人评分,留了一袭细软长发,配合窈窕身姿,也能给寻常人留下一些不俗映像。

正当年轻女子端起木盆内换洗的衣物准备倒水搓揉时,门外传来惶急的脚步声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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