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言乐低着头,小手轻轻戳着祈锦葵的胳膊。

祈锦葵明了,笑着说:“我是她朋友,她是来帮我的。”

许言知看了祈锦葵一眼,想起是刚刚和自己说话的女生,本来她也是来找这女生的,冷清的语气里多了点客气的声音。“你好,同学。”许言知又看了一眼妹妹许言乐,并不打算和她说话。

她偏转视线,问祈锦葵:“你是美术班的?”她不知道这是个什么画展,路过是瞥见了,第一眼很好奇,进来了很欣赏绘画作者。刚刚那女生的一顿陈述她尚未来得及开口,她便走了。

本来许言知就是一个性情寡淡的人,说话不快不慢,稳稳的沉着而不失威严。

祈锦葵摇摇头,感觉不说话不太好,又立即说着:“我不是美术班的,我是地质班的。”

许言知眼神里闪过“原来如此”,但是他们几个人都没有捕捉到。她只是淡淡的一声:“嗯。”

然后,许言知轻敲了两下许言乐的额头,留下一句“我后面再找你”就走了。

明明他们有五个人,有着人多势众的气势,在许言知面前,硬生生的压了下去。

许言知走后,五人紧绷的神弦终于得以松弛。

齐齐盯着许言乐。

“你没说你有个姐,也没说她在白大,更没说她这般吓人!”祈锦葵抢先开口。

“但是啊,你姐比你好看耶。”江淮说着,苏生也跟着点头,祈锦葵脑袋里回想着她的面容,确实清冷俊美。

许言乐玩弄手指,慢慢说着:“我姐叫许言知,医学系大三学生,具体哪个班我也不知道。我俩从小关系不好,她不需要朋友,甚至不需要家里的温暖,别人都说她淡薄寡情的,我也这么认为,她从来就没有把我们当家人的存在,许言知很早就有能力自给自足,以前是学校奖学金,后来是她发表的各种刊论稿费。这还是我高考后第一次见她,我高考结束的那个假期她没有回家,没有打过一个电话问我成绩如何,后来是快开学了,爸妈给她打电话说我也来的她的学校,让她照顾一下我,我嘴上说着好,开学那天爸妈送我来,说想见见她,她以大三功课忙回绝了,后来她也没有找过我。她不当我是她妹妹,我干嘛要认她作姐姐呢?”

苏生听完,缓缓开口:“可你第一句话还是喊了她‘姐’。”

“那是因为……因为我怕她啊。”许言乐委委屈屈的说着。

几个人也看出来了,不仅她怕,包括他们仨,他们都怕。

事实上,许言乐的爸妈也怕他们的女儿许言知,这个很少说话的女儿,一旦说起话来,自带的威严令人发指。

祈锦葵挽过她的胳膊,安慰着:“没事没事,我们都在呢。”

说罢,几个人已经不想让许言知存在他们的意识里,赶紧丢一边去。

这下,教室里已经没有人了,四人收拾了一下,关了门。

冬日里的热量散发的特别快,四人已经饿得不行了。

快步出了学校,进了火锅店,点了许多菜。

充实的一个周五就这样过去了。

周六周天两天,岩石画展还在继续,江淮一直陪着祈锦葵,许言乐和苏生没事的时候也会来转悠两圈。

临近期末考试,大家都忙着复习,祈锦葵的这个画展不仅让他们放松了心情,而且充实了生活。

三天展示就这样结束了,但是这个教室并没有还给学校,周末里依旧会向喜欢的人展示,祈锦葵也不用每天都去巡查。同学们都很有礼貌,不乱摸不乱碰,也不乱丢垃圾,她只需负责开门和关门就可以了。

两周后,十二月二十五,刚好是周五,这一天是圣诞节。

前一天晚上的平安夜氛围还残留在白林大学,早上上完课,祈锦葵和江淮去学校外面吃了饭。

哪哪都是圣诞树和圣诞老人,她对这些本就不感兴趣。她和江淮以前在墨尔本的时候,那场面那阵势,盐城这里是远远不及的。

有时候,在世界都在欢庆什么的时候,有那么一些人,反倒喜欢平静。

这不是什么定律,也不是这个人每次遇到热闹场面都会这么想,或许只是那么一次,在那个时候,心境不一样,环境不一样,莫名其妙的在别人欢庆的时候感到有一种失落感。

圣诞节那天,是祈锦葵的岩石画展最后一天展示,以后,就不开门了。

整整一天,祈锦葵都感到空落落的,她好像有点明白,为什么每次临近过年,江淮都会有这种莫名其妙得失落感了。

下午六点的时候,江淮和苏生已经在画展教室,两人将画框一幅一幅的取下,按祈锦葵说的要求放在一块。

祈锦葵去交归还教室的表单了,许言乐去接正在回来的苏杭。

半个小时后,祈锦葵回来了,他们喊了一张三轮车,专门给同学们搬东西的。

祈锦葵的宿舍放不了这么多东西,她索性将有画框的画都取了下来,整齐的放在了一块,请拉车师傅送去了可以回收的地。

本来心情低落的她看了这些已经无用的话,越发低沉了。

她抱着一堆废纸上了宿舍楼,进了宿舍,拿出一个收纳盒,将它们放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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