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到了李槐这里,因为他这一房,一家五口都在镇上过活,李景福和乔细妹就没要他往家里交钱。

不仅如此,他原本在镇上赁的两间房不够住,改赁了一座两进的小院子,老两口儿还帮他们掏了一些。

乔细妹想到有段时间没见的大儿子,又见到李景福这个表情,忍不住心底的担忧,暗暗期待:“可千万别是大儿子出了什么事儿啊!”

她拿了个带豁口的粗瓷大碗,从一个小炉灶上温着的藤壳茶壶里头,倒了一碗热乎水出来。一边递给李景福,一边小心翼翼地问道:

“景福啊,你这是咋地啦?屯长说出啥事儿啦?”

李景福接过了水碗,咕嘟咕嘟把大半碗水都喝下了肚,把碗递回给乔细妹,拿手背一抹嘴:

“这回可真出大事儿了!荆湖那边打起来了。

靖南王要在咱们这里征钱粮、征民夫、征军户!”

听了这话,乔细妹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老二媳妇儿聂氏手里的笊篱掉进了大铁锅里,发出“咣当”一声巨响。

要搁平时,聂氏这会儿一准被乔细妹骂得狗血淋头了。

但此时此刻,乔细妹却没心情跟她计较。

她急急地两手抓住了老爷子李景福的衣襟:

“楚王不是说,咱们这里是啥子龙兴之地,已经给咱们下了免征令吗?这咋又冒出来个靖南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