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对外宣称与天阙宫的决裂,也许只是不愿意让师门,再准确一点应该是自己的师傅,不受到太多的牵扯。/p

世俗的流言蜚语,止步于陈墨一人就好了。/p

只是陈墨这个家伙,看似大大咧咧,没心没肺,实则心思缜密,甚至敏感,对于他人触碰自己的内心,他就像是刚出生的孩子,一向是极为抗拒的。/p

张缘一自顾自说道:“你有一个好师傅,回去好好认错,我兴许可以帮助你求求情。”/p

陈墨呵呵一笑,“要你管!”/p

这时,一位身形高大的男子,走到张缘一两人面前,手里拿着一只水囊和一叠面囊,递给张缘一,随便找了一个地方道:“吃点喝点吧,还有不少路要走呢。”/p

张缘一接过东西,道了一声谢,“请问大哥贵姓?”/p

大汉说道:“我叫韦峰。看两位的样子,应该不是咱们林泉国人吧。”/p

张缘一点点头道:“我叫张大牛,这位是陈大海,大哥好眼光,不过我身边这位小兄弟却是个地地道道的本地人。”/p

大汉又仔细打量了一番两人,说道:“这位大海兄弟确实有那么几分我们林泉国人的样子。”/p

林泉国环境虽然算不上恶劣,但是在整个北燕来说,实在是排不上好山好水,因为地理环境的不同,也就造成了此地之人,大多长得高大,劳苦大众样。/p

张缘一说道:“韦峰大哥在这条商道上走了很多年了吧。”/p

韦峰喝了一口水,说道:“是有些年头了,本来是加入一些大的商会,稍稍有点安全保障,可是那些商会坑人得很,一个个见钱眼开,克扣不少货物利润,我们这一小堆人实在忍不住就主动退出来,打算单干算了。”/p

其实很多事都是如此,人要群居,在一起力量大,也多一分安全,可偏偏就有人打着安全的名号收费,美其名曰为了更好的交流,为了大家的安全,实际上,懂的都懂。/p

韦峰说道:“唉,这年头生意不好做啊,大商会连同买家一起压榨我们这些小个体户,捐钱一样,比苛捐杂税还要高,我们这些人也是没有办法,夹缝里生存,再过不久,我也不想干这一行了,随便找个活计算了。”/p

利润低,又劳累危险,风餐露宿的,这样的活,谁愿意长久做下去啊。/p

张缘一说道:“咱们也不太了解这里面的行情,不过还是希望韦峰大哥将来能够赚大钱,过上好日子。”/p

韦峰哈哈笑道:“大牛兄弟的好话我就收下了,多谢多谢。”/p

这时队伍另一边有人喊道:“韦峰!快过来,你这行李怎么搞得死活解不开啊!”/p

韦峰起身,对着张缘一说道:“我去看看,你们多吃点。”/p

“哎哟,别光用蛮力啊,这个结是活结,你不掌握方法,这样下去变死结了”/p

陈墨刚吃了一口面囊,齁了一嘴,骂骂咧咧道:“这什么玩意啊,这么干!”/p

张缘一有些生气地说道:“不能吃别吃,好日子过多了,不食人间烟火了?”/p

陈墨撇撇嘴,“不吃就不吃。”/p

不过要说他还日子过多了,那还真是冤枉了,陈墨早年流浪,只有十来岁的他,四处乞讨,有了这顿没下顿,那才是真正的艰难岁月。/p

只是后来被陈断一收为徒,去了天阙宫,一念天堂。/p

修行之人虽然辟谷,但是食物什么的可从来不缺,就好像一个大富大贵之人,吃惯了山珍海味,也就不再对这些食物感兴趣了。/p

虽然也有一部分人,一生都在追求美食,可是对于大部分人来说,食物真就成了可有可无的东西,渐渐淡忘,也许偶尔会解解馋。/p

陈墨也不例外,修行到一定程度后,慢慢地也就失去了新鲜感,再不吃东西了。/p

至于张缘一,对于这些东西,谈不上多么渴望,但是也还不至于失去感觉。/p

虽然打记事起吃的少,日子过得很艰难,每天清汤寡水大白菜,但是对他还说一切都还可以忍受,也并没有多么渴望得到更好的生活。/p

好像对于张缘一来说一直都是如此,外在的艰苦环境,他从来都是简简单单应付过去就好了,感触不是特别深刻。/p

陈墨望着遍地黄沙的大漠,一想到或许再过不了多久,就将要见到自己师傅了,他的心底莫名有些怪异的滋味,近乡情更怯,哪怕是他这个罪恶也鲜少例外。/p

他摇摇晃晃念道:“城外土馒头,馅草在城内。一人吃一个,莫愁没滋味。”/p

张缘一不说话,只是默默咀嚼嘴里干巴巴的面囊,若有所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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