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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厂长的家就在茶园附近的一处山坳里,站在屋顶能望见茶山顶上的松树。

虽然是村长,但他的家宅并不比别的村民强多少。两层半的混泥土楼房只装修了一楼和二楼东边的一间,剩余的仍旧是毛坯。

这一方面是因为用不着那么多的房间,老赵就两个女儿,老早就出嫁外地,平时也难得回来;这另一方面嘛,还不就是手头紧!

和几乎所有村民的家一样,厅堂里挂着先人的肖像,下面是高高的贡台,摆着香炉和果品;旧式的红漆八仙桌靠着东头的墙壁,桌面上摆了茶盘,里面是茶壶和几只倒扣的杯子;东西两侧的墙壁贴了年画,讲述着八仙过海、许仙白蛇的故事,现在与时俱进,改贴些明星头像了,港台的最受欢迎。

大门的门槛都奇高,似乎非如此不足以彰显主人家的身份地位。

屋头檐下堆着南瓜、红薯、芋头之类的杂粮,有时也码着柴禾,搁置农具。

景安周边的农家大多如此,只不过赵村长家里更整洁些罢了,这得得益于女主人。

不过这样的住宅虽说简陋,甚至寒酸,但够宽敞、环境优美、空气清新,是许多大城市里的人梦寐以求的居所,堪比别墅。而对于那些蜗居之人和背负巨额贷款的房奴来说,这种居住条件的反差极具讽刺意味。

美国作家亨利·戴维·索罗在他的《瓦尔登湖》里对这种文明人在大城市几无立锥之地,而印第安土著却享受着惬意的木屋,这一现象所产生的荒谬感书里有过浓墨重彩的描述。其实也不用扯到那么远,现如今不就有“卖掉北上广的蜗居,去农村过田园牧歌的休闲生活”的观点吗?

人类在欲望的驱使下,能干出许多匪夷所思的事情,而即使领悟了,想要改变却又无能为力。所以即便那一观点一度甚嚣尘上,但没见到真有人对它身体力行。

罗小飞他们到时,院子枣树下临时支起的大圆桌上已经摆满了酒菜,后起的独立厨房的红砖烟囱正冒着白烟,能听见菜下热油锅的刺啦声,混合着欢腾的狗吠和受惊的鸡鸣,合成农家宴独有的交响。

扎了围裙的女主人和客人打完招呼后就又回了厨房,其实也没什么好忙的了,但当地有个女人不上桌的老旧习俗。

罗小飞是知道这个习俗的,但还是假模假式地冲厨房喊了一句:嫂子别忙了,一起来吧!

厨房里的女人应着好好好,但始终也不见出来。

这种陈规陋俗虽不近情理,但入乡随俗便是对主人最大的尊重。

除了村长叔侄,桌上还坐了吴会计和给罗小飞看脚的耿老二,这两人显然是来凑数活跃气氛的,当然还有一个最主要的作用便是劝酒的!

吴会计年轻时一直在外打工,北上广转了个遍,从事过五花八门的行业,算是见过点世面的人,在鸟山村也算个人物。

耿老二世代行医,肚子里不少偏方,附近村子有人得了顽疾,县城医院里瞧不好,都慕名而来找他,往往有奇效。

赵厂长不会随便拉人来凑桌子。

酒是村民自酿的谷酒,度数高,呛喉咙,二两的瓷手杯,豪气。

菜是地道的农家菜,其中两道值得一提:一道是重口味烹得烂熟的竹鼠,算是山珍;另一道是月光湖里现打上来的青鱼,整整一大盆,味道鲜美异常。

这在鸟山村的农家宴,规格算是高的了。

赵厂长先提了一杯,措辞热忱得体,虽然有些啰嗦,但意思就是欢迎罗小飞的到来。

罗小飞客气了几句,用行动表示了感谢----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桌上所有男人都干了,村长的侄子喝急了,呛得满脸通红。尹艳萍有感气氛的热烈,也呷了一大口,她喝的也是酒。

吃了会菜,东拉西扯了几句,在村长眼神的提醒下,桌上最年轻的那个开始敬酒了。

“罗哥,”村长的侄子恭敬地起身,“我敬你和嫂子!”说完就又干了一杯。

罗小飞和尹艳萍对视了一眼,谁都没有端杯,在场的都是老江湖,从两人的眼色中察觉出问题,吴会计在桌子下踢了一脚敬酒者。

“我和尹小姐是生意上的朋友,别人是过来散散心的,你们别误会!”罗小飞轻描淡写地道,端起酒杯,“小赵,你快坐下,别搞得这么生分!”

罗小飞干完杯中酒,扭头看向村长,“老赵,你别说,嫂子的手艺真不错,有没有兴趣开家酒楼呀?”

“罗老板开玩笑,一个茶园就够我折腾的了,还酒楼,你就别拿我开涮了!菜合口味就多吃点!”村长挥了挥手里的筷子,招呼道,“大家吃菜,别光喝酒啦!”

村长侄子憨笑地挠挠头,忙又给自己倒了杯酒,看着尹艳萍,“对不起,误会了,你别介意啊!我干了当赔罪,你随意!”

“没事,哪个女的嫁了他才叫倒霉嘞!”尹艳萍怼了一句,爽快地端起了酒杯。

众人各具意味地笑笑,这个插曲就算过去了,谁也没有放在心上,但两位当事人之间似乎没有先前那般随意了。

罗小飞纳闷,从撒娇坚持同来,到在外人面前对自己宣示“主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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