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国宴2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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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坛建造的恢弘大气，整体呈灰色，一百多个台阶之上，供奉着每任先帝的灵位。这一百多个台阶，阶阶纤尘不染，亮洁如新，明明是建造已有百年的建筑，却没有一处破损的印痕，仿若昨日才竣工完成。

神坛正面的宽敞台阶上铺着一条连向顶端的黑毯。在台阶最低端，黑毯两旁，各站着一个太监，伴随着人们陆陆续续的来临，辛吟姝听他们正慢悠悠地大喊：“吉时将到时，国宴祭天日！”

一个太监喊完一遍，另一个太监继续喊，如此重复。好像是一种召唤，召唤天际的神灵前来接受人们的祭拜，又好像是在召唤每个将要祭天的人心深处最虔诚的灵魂，让这一场神圣的祭天仪式里不得有一丝不敬的意念。

台阶之下，是一片空旷宽大的平地，不过此时已经站满了前来祭拜的人。

“你知道那两太监为什么你喊一句我喊一句吗？那叫‘唤灵’，他不是喊给我们听的，是叫天上的老祖宗赶紧来，看我们来祭拜他们了！”又是那个张员外郎，他站在喻景言旁边，继续给他们介绍国宴诸事。

辛吟姝撇撇嘴巴，暗想，就办一个国宴，事情还真麻烦。

“还有，那神坛上之所以铺黑毯，那是因为黑色‘玄灵’，有对天、对神吉祥的意思。”

“你知道的可真多。”喻景言说。

“那是，也不瞧瞧我哪个部的。”张员外郎很骄傲地说。

“礼部的？”

“正是，你看这神坛周围的灵旗，那就是我负责的。”

喻景言笑笑，没再说话，他也不太好意思说，这么大的一个国宴，你就负责个灵旗并不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

然而张员外郎却讲得意犹未尽，他继续对他说：“等会儿祭天开始，皇帝就要一节一节迈过阶梯上去上香，那我们呢，就得跪在下面，跟着太监念祝天词，”他凑着他身边低声说，“现在皇上年纪大了，走不快了，我们得在下面跪好久。”

“那什么时候结束呢？”

“等法事作完就结束啦！”

“还有法事？”

张员外郎指指不远处一个不显眼的位置：“看见那几个装扮的很奇怪的人了吗？就是他们作法。”

“安宁将军，”正和张员外郎聊得好好的，一个太监走了过来，因为穿过了拥挤的人群而有些气喘吁吁，“安宁将军，太后让我接您过去。”

“去哪里？”喻景言不明所以。

太监笑道：“太后说，您也是皇家的人，站在这里不太合适，让您去皇子那边。跟奴才来吧。”

喻景言只得作别张员外郎，带着辛吟姝穿过熙攘的人群，跟着前面的太监走。

混在这些衣着显贵的人中间的许多太监侍卫们正在安排他们的站位，身份高的靠前，身份低的站后，关系差的人不能站在一起，关系好执意要站一起的也要临时安排，还有像喻景言这样被身份尊贵的人叫到别的区域的也有。虽然站位名单早就提前拟好了，但奈不过这些大人物的一句话，总之，这办一场国宴，开心的是这些宾客，苦的就是那众多的奴才了。

“皇外祖母，外孙给您请安晚了。”一见着太后，喻景言便立即单膝跪下，辛吟姝也只得不情不愿地跟着下跪。

来到了这边，地方才空旷许多，也没有那么嘈杂的声音。太后坐在一把厚重结实的椅子之上，身后两个宫女各举着一把很大的扇子给她遮阳。

放眼望去，人山人海之中，也只有太后敢坐着了。她一见喻景言，就慈祥地笑道：“起来吧，今日人这么多，哪还顾得上这些小礼节。”

喻景言站了起来，辛吟姝也跟着起身，太后继续道：“想居安也是今年才入朝当的官，这是第一次来参加国宴吧？”

“是，以往每年这个时候，只有我爹带着我娘来，我想来他们都不让来呢，后来我娘去世，他倒是想带我来，只可惜不允许。现在好了，我也能看看这盛极一时的景象了。”喻景言为了能把宁居安这个身份装得天衣无缝，早就派人将他从小到大发生的事情查的得滴水不漏，如今他面对宁居安的亲人，已经能装得毫无破绽。

一提及宁居安的母亲茵琅公主，太后不免又黯然伤神一番：“唉，可怜哀家那女儿啊，年纪轻轻便去了世，要不然，她还能偶尔进宫来陪陪哀家这个老婆子，唉……”

喻景言听她这么一讲，立即把辛吟姝拉到前头来，笑道：“皇外祖母，我娘虽不在了，还有你外孙媳妇啊，燕姝她人乖巧又懂事，和您绝对聊得来！”

辛吟姝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就被推上前，脸上的惊愕都还没来得及掩饰住，她立即知晓李溪这是想改善太后对她的印象，可她一点准备都没有啊，而且，这可是仇人的母亲，她要讨她欢心？

还好她反应得也不慢，收起脸上的惊愕，乖巧地说：“太后，若想以后解闷儿，我也可以来宫里陪您……”

太后虽没有表现出反感，但也没搭理她，而是问喻景言：“燕珠呢？怎么没带燕珠来？”

“燕珠身体不适，在府里休息呢。”喻景言扯了个慌，成亲那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