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叔夜缓缓地爬了起来,好像一夜之间老了十岁一般,面无血色。

晁云沉声道:嵇仲老,这么长时间以来,难道你们就没有发现一丝端倪吗?

张叔夜摇摇头,答道:倒是偶尔风闻有人曾经拦路鸣冤,但是很快事情就平息了下去,老臣一直忙于各种事务,因为平息了下去,臣就没有在过于追究,这倒是老臣疏忽了。

平息下去?

晁云心头一凛,问道:如何平息下去的?

张叔夜摇头道:陛下,事情蹊跷就蹊跷在这里啊,大名府的将士们哪一个不是桀骜不驯,都是战场上出生入死下来的,如何会这么快就平息掉?若说是那些阵亡将士的家人,也许没有闹事的本钱,可是那些因伤退出兵役的伤残士兵呢?如何也没有丝毫的动静?

晁云缓缓说道:看来,这个坑还不小啊,须得有人能够震慑住企图闹事的兵员才行,到底是哪一个有这么大的本事?

张叔夜没有说话,但是很明显,与晁云想到一起去了,普通的地方官员可能会涉及到贪墨,但是他们没有这么大的本事压住这么多的人,必定是有资历威望都足够的人才有这样的能耐!

嵇仲老,你先去吧,好生调查,无论是谁,哪怕是宫中的妃嫔,朝堂上的巨擘,朕都绝对不允许他们如此贪赃枉法,穷凶极恶!

晁云狠声说道。

张叔夜躬身离去。

调查,在晁云看来,仅仅是这么点事情,调查起来,费不了多大的事情,结果一连七八天时间,竟然没有丝毫的动静,连晁云都有些坐不住了。

张博麟,高颖!

晁云面对着两个朝堂上的大佬大发雷霆,怒吼道:已经七八天时间了,你们竟然没有丝毫的进展,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果连这点事情都解决不了,那真还要你们都何用?

张博麟冷汗直流,低声道:陛下,不是臣等不用心,实在是我们审讯的时候,遇到的干扰实在是太多,地方官员倒还罢了,毕竟跟随陛下日浅,可是涉及到军中的将领跟兵部的官员,臣等也是

放肆!

晁云狠狠的将茶杯摔在了地上,厉声喝道:朕说过,不管是涉及到谁,都给朕一查到底,无论是谁的情面都不需要给,也不能给,传朕的旨意,无论是谁,再敢干涉督察院与刑部查案,严惩不贷!在给你们五天时间,若是再没有个结果,你们两个就不必来见朕了!

晁云真的怒了,将两个大佬痛骂一通,直接赶出了乾元宫。

兄弟,接下来可是怎么办啊

高颖涩声叹道。

张博麟咬牙道:高大人,事到如今,我们也只能硬着头皮查了,陛下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了,无论如何也得拿出一个结果来

高颖闷声道:你说的倒是简单,那几个人纷纷出面为关键的人员求情,这几个人还紧咬牙关不放,我们若是真的往死里折腾,这日后如何还在朝堂上立足?你也知道陛下可是最重情分的

张博麟默然片刻,方才说道:逼不得已,我们也只能去相府请教老相国了

你们两个怎么这么没用?关键时刻,你们竟然自己先软了!混账,家国大事,难道还能夹杂私情不成?

面对着前来问计的张博麟与高颖,张叔夜的胡子气得都翘起来老高,这件事情已经让他颜面扫地了,多拖一天,他就少一分颜面啊,这两个人竟然还在磨洋工!

张博麟低声道:相公,不是下官软弱无能啊,实在是牵涉面太大了啊,你看看,这几个人都好像牵涉了进来,我们那里惹得起

张叔夜看到张博麟递上来的纸条,心头登时一惊,喃喃道:不可能,怎么可能

张博麟涩声道:我们觉得也不可能啊,可是就是这些人才纷纷为关键的几个人物出面啊

张叔夜用力的嘬嘬牙花子,狠声道:你们两个先试着单个突破,老夫思量一下,若是实在没有主意,那就只能请陛下圣裁了

圣裁?

张博麟涩声道:若是如此,搞不好,就要陷陛下与不仁不义了啊,非是你我臣子所当为

张叔夜冷声道:你们且莫焦急,待我写一封书信

张叔夜提起笔来,急就一封书信,喝道:伯奋,拿着这封书信,星夜兼程,两天之内,给我送到幽州,面呈鹏举大人!

两天

张伯奋听到差点哭了,急声道:父亲,从这里到幽州可是千里之遥呢,两天时间,您这是要孩儿死呢

闭嘴!

张叔夜喝道:就是死,你也要在两天之内把书信送到鹏举手里,一路都是驿站,马歇人不歇,如何来不及?快!

张伯奋好不容易有机会回趟家,本来向着在父母前面尽尽孝心,结果被当成了役差,硬生生的被张叔夜赶了出来。

张叔夜看向两个人,低声道:这样的事情,除了陛下,也只有鹏举方才有资格了,你们放心,鹏举向来嫉恶如仇,眼睛里从来不容半粒沙子,我们坐等消息吧

皇宫之中,晁云正在屋中闷坐,扈三娘悄悄的走了进来,将一杯茶水放在了晁云的面前,低声道:陛下,还在生闷气呢?

晁云冷哼道:除了这么大的事端,朕如何能不气?

扈三娘张张嘴巴,终于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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