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拒绝:“你现在毕竟要顾忌一点。”

“你何时也如此古板了?”清溪跺脚道:“难道以后我都不能见任何男子了?”

“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曾远翼他……”清松想说,那小子的心思连自己都猜出七八分了,偏生清溪在这件事上不甚在意,似乎一直也没明白过。所以,她说仰慕恒王,自己才会觉得惊讶。

“你可以去送他啊!带上我不就行了?这不是不和礼法啊!宫里都没给我定这些规矩!”清溪似是真急了,连连重声。

清松想了会,觉得于情于理也都说的过去。再者说,凭着两家的关系,曾启道离开尚都,确是要送一送的,便也就答应了。

隔日清晨,凌府马车载着两人驶向了城外的驿亭。

两人在驿亭边等了一会便见曾启道一人骑马而来。他在亭外三丈勒了马僵,翻身而下,却站在原地迟迟不动,似乎不愿上前。

清溪疑惑的看了眼清松,清松转了圈眼珠,表示也不知他是何意。她刚想踏出亭外,曾启道却跨大步而来。清溪觉得这不见也没多少日子,怎的这人瘦了一圈。

“曾大哥。”见他跨进亭内,她如以往一般微笑唤道。

曾启道微微一愣,只是看着她,目光沉沉,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清松实在看不下去,轻咳了一声。“怎么就你一人前往,也不带个人?”

曾启道这时才行礼道:“我也无需什么人伺候,一人前去便好。”

“曾大哥,我才得知你要走,可是曾伯父为何突然让你前去北粟啊?”清溪闪着水灵的眼睛,不解的看着他。清松说恐怕与她的婚事有关,她觉得也不至于。她和曾启道的关系还仅仅限于父母的期待里,其他人断不可能将自己和曾家联系在一起想。

曾启道默不作声,一脸落寞。

清松叹了一声,瞧他这样,有些不忍,便道:“此去北方,道长路远,风霜雪雨,你要保重。”

“曾大哥?”清溪瞧着他只是那么深深的看着自己,心里有些异样,又唤了他一声。

“你……是真心愿意嫁给恒王殿下吗?”曾启道动了动嘴唇,哑声问出了这一句。

清溪一愣,不自然的点了点头。

曾启道又沉默了,眼角的细纹都泛出悲伤般的沉默。不一会儿,他咽了咽喉咙,似乎极其艰难道:“你就要大婚了,我也没什么好送的。我记得你以前说过想去北粟州饮清宁甘泉,做了王妃,怕是行动更加不自由。等我回来,给你带些,就当恭贺你大婚。”

清溪见他不愿多提去北粟的原因,便也不追问,微笑道好。

曾启道从怀里掏出了一方绢帕,眼睛盯着绢帕看了看,手中又摩挲了几下,慢慢递给了她:“上次还让我还绢帕,我一直未归还,是我不对。今日物归原主。”

清溪心里没来由的一痛,总觉得他这副样子好似自己做了什么错事,脸上也因着这样的情绪染上了更为深重的离别愁绪,想着平日每每见面,他总是如兄长般照顾自己,包容忍让,眼里发酸起来,接过绢帕,哽咽道:“你离开的太急,都来不及给你备些什么,只能和哥哥给你准备些简单的用物,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有空给我们写信。”

曾启道笑了笑,“生于武将世家,保家卫国,本就是职责。北粟物资丰盈,你们勿挂念。”

三人又寒暄了几句,曾启道一拱手道:“送君千里终须一别,你们也早些回吧。”

大家虽都有不舍,但也只能挥手道别。

曾启道跨上马后,再次凝视了清溪许久,“珩儿,后会有期!”说完一扬鞭,踏尘而去。

清溪上前两步,看着一人一马远去的身影,落下不舍的泪,低头用绢帕擦拭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