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样子,“本王都替你们宗主感到不值,堂堂一剑宗领头人竟被如此玩弄,各位侠客若肯弃暗投明,本王保证定以贵宾待之。”

“大王抬举了……”朱莫岐话没说完,秦克己突然干咳一声,打断了他,他自然知道老三是何意,又是一笑,话锋突转:“大王好意在下心领了,只是我等虽然不齿朝廷的作为,但毕竟是唐朝子民,不能为朝廷分忧已是不忠,若再投靠大王,与数万唐朝将士为敌,更是不义,在下恕难从命。”

朱莫岐话里有两层意思,一是说朝廷的事与我们无关,一剑宗不会为其效力,但也不打算与朝廷为敌。

阁逻凤皮笑肉不笑地说道:“既然如此,那还请众位在此处休息数日,待本王退了敌兵再与各位相聚,来人呐,送众位侠士入内院休息。”

“大王是想软禁我们?”朱莫岐还是很温柔。

“侠士莫要紧张,本王并没有如此打算。”

朱莫岐脸色一板,中气十足道:“我们几人不愿多生事端,不然刚才那几个老家伙早已命丧黄泉了,大王莫要欺人太甚!”

他朝臧锋一努嘴,老七立刻会意,大伙儿只觉得一阵风吹,再一眨眼,臧锋的长剑已经架在了阁逻凤的脖子上。

“在下只说最后一遍,一剑宗向来崇尚和平,不想得罪朝廷,也不想与大王为敌,还请见好就收!”朱莫岐浑身上下透着傲气,这才是真正上位者所拥有的气势。

“师傅刚才那是什么招数?”天纵用手挡住嘴巴,小声问无期。

“可能也是移形换影吧。”

天纵瞪大了眼睛,说道:“天呐!真是长见识了!呸呸呸,以后我再也不敢大言不惭地说自己会使这门步法了。”

无论是朱莫岐翩翩起舞的步法,还是臧锋鬼魅般的身影,总之,彻底刷新了两个少年对轻功的定义。

阁逻凤虽然慌神,但众目睽睽之下绝不能露怯,于是强装镇定冲朱莫岐大喊:“我可以放几位离去,但若大侠不将破敌之策指教给我,那便同归于尽好了!”都这份上了,南诏王竟还在讨价还价。

朱莫岐朗声大笑:“哈哈哈哈,阁逻凤呀阁逻凤,都这时候了,你认为自己还有谈条件的本钱吗?”

“那你动手吧!”阁逻凤刚说完这话,南诏士兵通通拉紧了弓弦。

“......”双方一时剑拔弩张,火并一触即发。

“也罢也罢,老七放下剑吧。”朱莫岐向前两步,凑到阁罗凤跟前,耳语道:“我还是只说一遍,你记住了。”

阁逻凤连连点头。

“李宓共有两路大军,北路军虽少,却都是边疆精锐,你只能坚守不可出击,东路军虽有七万之众,但都是临时抓来的农夫,战力极低,只需漂漂亮亮打赢一场,东路军不战自溃,不过要提防一点,东路军中有大量万象么的高手随同。”

南诏王也小声问他:“你所说的万象门武艺如何?”

朱莫岐看了一眼老七,道:“其中有一人,武艺不在我这位师弟之下。”他指的是余桃。

臧锋的武艺阁逻凤算是领教过了,听说有人比他还强,咕咚咽了一口吐沫,心虚地向朱莫岐行礼道:“先生恩情,阁逻凤铭记在心,请吧。”

“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告辞!”朱莫岐抱拳回礼。

宁佳儿虽然不懂这句话的意思,但看着无期毅然决然的背影,心中百感交集“可能他再也不会回来了……”

一剑宗众人出了姚州城,悠哉悠哉地往回走,如今大家都平安无事,心里自然畅快,你一言我一嘴的闲聊着。

任你攻城略地,打打杀杀,那是当权者的游戏,我一剑宗该做的都做了,也算对得起祖训“止戈”二字,两国争霸并非我区区一个江湖门派所能左右,自己不做历史的罪人就好。

秦克己骑在马上,冷不丁地说了一句:“我觉得阁逻凤是在虚张声势。”

朱莫岐淡然道:“我知道。”

“那二哥为何还将破敌之策告诉他?”

“说句不中听的话,打心眼里我是愿意南诏获胜的,大明宫里的那位,穷兵黩武日渐昏庸,这次若征服了南诏,依他那好大喜功的性子,指不定以后还要打多少仗呢。”

秦克己觉得二哥言之有理,驻马叹息:“只是苦了天下这些黎民百姓了。”

又迅速跟了上去,问朱莫岐:“那二哥觉得阁逻凤能赢吗?”

“我看够呛,汪正为了谄媚朝廷,一口气派出上百名精英弟子,这百八十人足顶得上数万大军。”

众人边走边聊,一路向东,打算先过昆州,再到曲靖,然后由曲靖进入黔中道,向北返回华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