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
薄樱又放下了衣袖，看向了沈韵。
“姬君也是这样玩弄纯情男儿的心吗？”
“诶？”
沈韵眨了下眼睛。
这或许就是说的多的问题。
也许是为了排解人生中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狭隘意义上认真的约会前的焦虑，沈韵觉得自己话说得太多了。
“我说的太多了吗？”
“不，那群笨蛋是不会懂的。”
薄樱露出了了然的笑容。
“妾身懂的。这个啊，就是——”
她冲着沈韵眨了眨眼睛。
“姬君要去哪里玩乐呢？”
“玩乐的话也太……”沈韵想了想，回答道，“海边。”
“冬日的海边也别有一番风味呢。”薄樱笑着说道，“海上的浮冰也罢，冬日海浪带到岸上的寒风也是极为有意思的。”
雪女兴致勃勃地说起来冬日看海的几个方法。
无外乎是在烧着暖炉的亭子里隔山看海，手上抱着暖炉，案上煮着热腾腾的锅子。
“妾身记得好像是大正还是明治时代的富商，都喜欢在冬日的亭子里煮什么锅，炖点肉和蔬菜来吃。冬日里头吃蔬菜，也是展现自己财力的表现。”
比较冬天的蔬菜价格向来是贵到吓死普通平民的程度，也只有大正之后，天皇带头吃牛肉了，这个国家的国民才开始解禁肉食的地位。
像是有些电视剧里面说什么日本人的血液里啊基因里头流淌着吃烤鸡肉的习惯，这纯粹是胡扯。
一千多年来的日本人只要自持是有点身份地位的人，都歧视吃肉的人。
肉这种食物，要么是病人拿肉当药方来吃，要么就是粗鄙不堪的不得已的食物，只有到了迫不得已的极端情况下人才会吃肉。
但是那个时候无论吃什么肉、无论是否是吃自己同类的肉已经别无差别了。
这也不是肉的错，只是宣传机构和法律明文禁止下导致的问题。
“听说那个时代刚刚解禁肉食的时候，有些穷学生们自认为是开化文明的人，学着西洋人那样吃肉，又不知道去哪里吃，只好去一些什么奇怪的暗店吃肉，也不管吃到的肉是什么得病死掉的动物。但是说到底，牛啊马啊驴啊，生前给人辛苦劳作了一辈子，死后还要被扒皮拆股肉煮来吃，实在是太惨了。”
就连妖怪都会觉得辛苦劳作的动物死后还要变成果腹的食物是很惨的。
“但这是战略物资嘛。在那个时代。现在这都是农场动物了。”打从出生起就要给人当食物的命运。
“这到底是好还是不好呢？”薄樱的笑容也有些暧昧不明。
“我倒是什么都可以吃，不吃食物的话也可以……”
“我之前看过一个传说，雪女会救在雪山上遇难的人……还会嫁给对方。”
“仙鹤也会为了报恩嫁给自己的恩人啊。”薄樱回答，“如果我的同族想要和人类成婚，那是对方的兴趣，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妖怪的同族概念，好像也不是人类的概念。
不过人类同族的概念也会互相残杀，甚至有的时候有些人种也不认为其他的人种和自己是平等的相同的人类这个物种。
所以沈韵觉得自己也没这些立场。
“况且，姬君您是要去约会的人啊。”薄樱拉着沈韵去了她的房间，“您现在需要想的不是什么……philosophy（哲学），而是rontic（罗曼蒂克）。”
“为什么薄樱你会说这种英文啊？”
（这简直就像是看到织田信长会说英语一样奇怪！
啊不对，织田信长是穿越者。）
沈韵觉得薄樱会说英文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了。
“人发展的那么快，”薄樱拉着沈韵打开了她的衣橱，“妖怪不跟上人类的发展的话，就真的要被人类丢在历史里了。”
“呜……”
怎么说呢，这个展开实在是出乎沈韵的意料。
就像是昨天薄樱还在讨论杀人比较方便那就杀人吧这样残忍冷酷的话题，今天就开始学习人类的知识了。
而且不仅仅是现代的日本人的知识，还有西洋来的知识。
太……神奇了！
“因为我想知道姬君您会想什么。”薄樱说道，“总是和姬君您回忆过去的事情，也不是什么好的话题嘛。”
所以暗地里下了苦工，这次终于用上了。
看着身边的雪女像是个小女孩一样拉着衣服出来搭配的样子，沈韵觉得这种魔幻现实实在是太有意思了。
唉，就好像是她居然邀请到了黄泉女神去自己的新居做客一样，太魔幻现实了。
但是现在魔幻现实正在上演。
她也不得不承认，自己确实是干了一件有史以来谁也没干过的事情。
“我可真是太厉害了。”
沈韵喃喃自语被薄樱听在耳中，雪女却嗔道：“姬君，为什么您不准备一些好看的衣服啊。”
她生气的样子也很动人。
然后，薄樱又说道：“姬君，如果您不嫌弃，妾身有准备一些新的衣服，您不如先用上吧。”
沈韵低下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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