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的胖子是什么善人。

要知道,在女王登基的同一天,先王的私生子可都是死绝了。

十几岁的小公主会知道杀人吗?

她怕是连杀鸡都没见过。

这——自然是克劳迪总管做下的决定。

现在克劳迪总管的声音轻的像是落在叶面上的阳光,深怕将叶面背后的虫子吓得飞走。

“陛下,您是有何种忧虑?”

“我希望上帝能赐我一个合适的继承人。”女王陛下一本正经的回答,“我开始焦虑了。”

克劳迪总管笑了起来。

“陛下,您还不到二十岁呢,像您这么年轻就坐拥一个国家的女王,有大把的时光和王子等您的垂青呢。”

伊丽莎白看向了总管大人。

她饶有兴致的问道:“只有王子吗?”

总管大人弯下了腰。

“陛下,这世界上的国王也在等您的垂青呢。”

今天女王陛下的婚姻大事依然毫无进展,王子们依然盯着女王陛下发动着各式各样的追求攻势。

伴随珍贵宝物一起献上的情书。

各种利益交换的条件全都摆了上来。

他们眼中没有伊丽莎白这个人,哪怕他们的使节根本记不住女王到底长什么样,但是使节们只需要知道戴在女王陛下的嫁妆是一整个国家就足够了。

王子和国王们不需要一个除了美貌一无所有的穷人家的女儿,他们不是童话故事里的男主角。

他们的目的明确。

一个强大又富裕的国家。

哪怕那个国家天气极坏——

这些都是无伤大雅的小问题。

沈韵觉得伊丽莎白女王的世界虽然有魔法这些奇怪的玩儿意,甚至还真有“贤者之石”这种在本世界属于胡说八道骗钱逗傻子玩的东西。

可女王的世界还是按照正常的逻辑来发展的。

正常到极度利益的逻辑,这才是沈韵认知中的国家和国家之间的交流方式。

和女王那边比起来,蓬莱实在是太奇怪了。

“没有战争,但是王和麒麟也会更替……”

沈韵完全不知道为什么没有战争的国家会衰亡。

“王横征暴敛吗?”

“暴君也算是王的一种吧。”芦屋道满轻飘飘的回答却是肯定了沈韵的说法,“我们往这里走。”

芦屋道满抱怨过各国王宫布置的大同小异。

虽然外表会有所不同,但是根据天帝所制定的标准,实际上王宫的建筑标准都是一致的。

“何况人的性格也有所不同。”芦屋道满对沈韵介绍着蓬莱的情况,“就算是官员,也有贪官污吏。”

听到这里,沈韵忍不住抱怨道:“怎么在蓬莱也会有贪官啊。”

“这可不是诗仙笔下的仙境。”芦屋道满笑了起来,他似乎也想起来那一年在清凉殿上和安倍晴明的斗法了。

“那个时候用了李太白的诗,着实是不好意思。”

沈韵觉得芦屋道满的姿态放得很低。

更恐怖的是,芦屋道满真得在表示后悔。

沈韵一时之间都以为自己搞错了。

(我没搞错。)

确认了这件事情后,沈韵甚至觉得有一丝荒诞。

“道满公,您是不是太谦虚了?”

“这就是千古名篇的魅力所在。”

芦屋道满的解释无懈可击。

就算是活了上千岁的怪物,就算是几乎抛弃了所有做人的底线,就算是一个彻头彻尾的以他人的不幸和痛苦下饭的人渣。

看到千古名篇也会感动,摘用了里面的名句也会感到不好意思。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芦屋道满也挺有下限的。

“真希望能把这种下限用在别的地方。”沈韵发出了货真价实的呼声。

芦屋道满转头看向了沈韵。

长长地回廊上空无一人。

沈韵看到了回廊外的林园。

园林的结构和京都的某些古老宅邸的布景很像。

“姬君啊。”芦屋道满看向了沈韵,“我对您和晴明,一直都怀抱着深厚的友情和对亲人般的爱意。”

沈韵觉得芦屋道满说的是实话。

如果不是我而是其他人在这里,可能就直接被芦屋道满的那些人面蛾给吃掉了。

(我该高兴吗?)

沈韵自我审视了一下。

(不,我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但还是——

“多谢。”

道了谢。

不能对歪曲了常理的人表达自己正常人的愤怒。

他们活在歪曲了常理的世界,如果刻意矫正他们的逻辑,反而会对双方都造成不幸。

沈韵觉得自己没有博爱的想法。

会救滕秀星,也是因为在“一日循环”中结下的孽缘。

滕秀星已经成了沈韵的责任。

并非负担,而是一种只有自己知道的相识。

沈韵认为比起赤司征十郎,自己更加了解滕秀星是个什么样的人。

毕竟在“一日循环”里面,沈韵把滕秀星调查了个底朝天。

要用对待滕秀星的方式对待芦屋道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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