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可发泄的恨意和恶意最后汇聚到了蠃蚌这里。

小说中写了神职,又在现实中有具体的神社。

蠃蚌这个祸津神,成了这些受害者们无可发泄的恨意所汇聚的地方。

这些恨意化作委托函书,全部留在了蠃蚌的神社里。

那些信函上压着黄金,压着数十张福泽谕吉,压着珍贵的宝物。

就算小偷和盗贼就算看上了这些财宝。

也要有能够拿到的本事才行。

这些东西全部不见了。

蠃蚌收下了这些委托。

有什么坏处呢?

反正目的共同的。

悠鸣觉得这样显得太过于——“贪婪”了。

“这不会显得过于贪婪吗?”

蠃蚌觉得自己的神器真是个可爱的孩子。

再加上还有一些时间,所以这位祸津神才会好心的解释道:“你知道学问之神一年能够拿到多少钱吗?”

悠鸣诚实的回答:“不,不知道。”

“比我拿到的多的多。”蠃蚌说道,“而且我还要把神社每年修缮的钱给挣回来。”

全靠信徒赞助的话,天知道要卑躬屈膝到什么地步。

他是祸津神,但是现在已经不想在面对请求时都来者不拒了。

毕竟已经是被写在小说中的重要角色了,人气不缺,神社也有了。

现在可以选择自己想要的生活方式了。

这是沈韵之前和他聊过的话题。

蠃蚌也不知道什么是自己想要的生活。

最后的死法一定要死在战场上。

但是有悠鸣在的话——

祸津神握紧了手上的打刀。

不远处的鹿金寺,就在寺门前——

是率领着自己的百鬼夜行的羽衣狐。

(真是糟糕。)

蠃蚌虽然不想听毘沙门天的任何要求,但是这个女武神却说了一个很重要的讯息。

这是从没在高天原上走过正经门路的祸津神所不知道的东西。

神明不能干涉人类和妖怪之间的争夺。

这就是像是抢地盘一样。

如果有神明参战的话,那么双方将会不断地将与自己交好,和自己有利害关系的神明卷入其中。

这样子一直发展下去,怕是要再出现一次现代版的特洛伊战争了。

虽然那场十年战争怕是有九年都在搜刮周围的城邦上头去了。

“悠鸣,我们要和妖怪开战了。”

悠鸣回答道:“祝您武运昌隆。”

她的声音听上去四平八稳。

既不慌张,也不犹豫。

毫不退缩。

蠃蚌想到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在这个时候不应该出现的事情。

在游乐场里,他见到了纯洁无瑕的灵魂。

太过耀眼夺目,所以惹来了妖怪和秽的侵害。

他将这个灵魂收为神器的时候,见到了神器的过去。

她是怎么死的,在她生前发生了什么。

死到临头,不害怕也不犹豫。

既不迷茫,也不质疑。

如果她能够健康的长大成人的话,一定会是能够改变这个国家的人。

一定能成为了不起的人。

但是现在的悠鸣已经没有这种“可能性”了。

所以——

“上了。”

蠃蚌手握打刀,从天而下——

仿佛能将月亮一切为二的祸津神,从天而降!

神明一刀便斩下了羽衣狐的一条尾巴。

反手一击,却撞在了一把铁扇上。

“妾身真的生气了。”

被切下一条尾巴的羽衣狐收敛了脸上的所有漫不经心的笑意。

她断尾之处重新长出来了一条尾巴。

“原来是这种结构啊。”

蠃蚌无趣的往后一退。

正好退入了花开院分家福寿流的结界之内。

“愚蠢的阴阳师,居然想以人类的身份对抗羽衣狐的百鬼夜行。”蠃蚌毫不犹豫的大开嘲讽之意。

差点没撑下去的花开院家的阴阳师忍不住回嘴道:“你是什么妖怪?”

“我是祸津神。”蠃蚌手中的打刀转换了方向,指向了和自己顶嘴的阴阳师,“花开院家的阴阳师,因为你们这群没用的废物,结果死了那么多人……想好自己要成为业内多少年的笑柄了吗?”

悠鸣完全不知道蠃蚌大人为什么忽然说了那么多的话。

她感觉到,蠃蚌大人非常不喜欢“妖怪”这个称呼。

没有在高天原过户的祸津神,也许在阴阳师的眼中确实是和妖怪无疑。

毕竟这个国家无论是狐狸也好,青蛙也好,熊也好,都能拥有神社,都能被奉为神明。

所以妖怪和神明混为一气,期间模糊的界限到底怎么判断,全都只能凭借参拜者的心情来决定。

“我们可不需要你这种莫名其妙的家伙的协助。”花开院家的阴阳师还在死撑,那么蠃蚌就往后倒退一步,决定袖手旁观,眼看他们去死了。

祸津神——蠃蚌,诞生于战国时代,行走于阴影,带来死亡和灾难的神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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