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对龙凤胎的到来彻底化解了二爷与二太太心头最后一丝芥蒂。

两人恩爱如同少年夫妻,举案齐眉,琴瑟和鸣。

而小少爷被取名为宋朝晖,小姐则名为宋朝英。

而孙家母女们,则因为孙明露的意外晕倒,不得不留了下来,倒是顺了她们的意。

事后刘大夫只能说是孙明露身子弱,吹了些风,体力不支晕了过去。

但他说话的时候,是带着无奈的语气,并冲着伊桐轻轻摇了摇头的。

伊桐就懂了这其中的玄妙。但她到底不是二太太家的,这件事也只能看而太太的态度了。

虽说是这几人扰了二太太的清静,但也没什么实际的错处可抓,说到底,一些言语的碰撞难以作为证据的。

不几日,孙明露就好了起来,开始在宋府的后院里走动了起来。

她年纪轻,到底也是好看的。拈花是好看的,作画是好看的,就连荡秋千,也是好看的紧。

等等,荡秋千。

伊桐远远走到后院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番景象,夕阳时分,穿浅粉色纱裙的女子坐在秋千上,连嘴角的弧度也是最佳的。

随便哪儿瞧过去,都是美得如同画一般的人。

但是伊桐却不快的眯起了眼。

说起来,这家中原先只有她一个小姑娘的,这秋千,是父亲寻了上好的木材,母亲用了最柔软的绸缎做好软垫的。是她宋伊桐的秋千呀。

虽说她不是如此斤斤计较之人,但也不是谁都可以随便坐她的秋千的。

她也不急不吵,就和邓宁一道走过去。

邓宁今日也还是穿着一身紫衣,她怕是学不来成为一个娇娇小姐了,走起路来还是英姿飒爽的。

“宁儿,你瞧,我们可是来晚了,孙家小姐已经坐上了秋千了,这教我们倒是白来一趟了。都怨你要与我争今日该配何款玉饰,这银面翠玉的,怎么就比那绞丝镂空坠子好看了去。”

边说伊桐便拨弄着自己腰间的翠玉,银面打磨的甚是光滑,几可见人影。故而也可做小镜子使用。

邓宁不知伊桐何意,但总是相信她是不大开心被人抢了位儿的。也就迎合几分。

“表姐却是不懂,这银色正是配你今日的藤蔓状耳勾呢,瞧着多素净呀。”

“哦?那我再仔细瞧瞧。”

伊桐将坠子拿了起来,恰好反射了最后一抹余晖,阳光一下子划到孙明露的眼睛里,应该,会难受几分吧。

果然,孙明露哎呀的叫了一声,从秋千上跳了下来,蹲下来捂住了自己的眼睛,缓了好一阵才再次睁开,眼前还是模模糊糊的看不真切。

而刚刚,阮达奚可巧正好走出来,听见她叫唤也就来瞧瞧是何事。

“伊桐姐姐,你怎得拿这玉饰晃妹妹的眼睛呢,妹妹眼睛可疼了好一阵呢。”

“哦?”

宋伊桐就笑了,“妹妹怎么见了好看的阮少爷就说起胡话来啦,我这可是翡翠玲珑坠,几时会晃了你去。”

她拿起腰间坠子,张开手时,果真是玲珑剔透完整的一枚玉。

孙明露还想再辩,但看了看邓宁也不像是个会帮她的样子,她想了想,就站了起啦:“那,哪怕是妹妹自己瞧错了地方,误会姐姐,是妹妹的不是了。”

伊桐摩挲了几下指尖的玉佩:“孙小姐不要乱坐地方,以免伤了自己,也不要乱认姐姐,以妨伤了自己亲姐姐的心。”

她话里话外都是威胁,令孙明露也多了几分不安。

伊桐经过阮达奚身边的时候,他笑了下,伸手拉下了伊桐的玉佩,将自己腰间的挂了上去。

“伊桐妹妹这玉佩好看,我旧时见过一样的,如今很是意外还能再见,不妨用我这块碧溪石玉换了你的去,不知伊桐妹妹可愿割爱。”

“你,”伊桐本想拒绝,又看见阮达奚的手指按在了玉佩正中,是个要按下去的样子。

“君子成人之美,今日我这小女子也要学一学,阮公子帮了我宋府如此之多,又是父亲故交之子,自然是愿意的。”

“那多谢伊桐妹妹了,只是这些帮助的代价,妹妹可别忘了。”

伊桐撇了嘴,只很不愿的嗯了下,就扭头走了,邓宁瞧了瞧阮达奚,露出了一个微笑,也追随着伊桐离去了。

阮达奚一个人走回府去,终于瞧不见人了,就按了玉佩的开关,银面再次翻转过来,他将其紧握于手心,长长一声太息。